甯白心中一驚,難道是通緝令已到?誰知這馬縣令左右瞧瞧,從袖中拿出數枚大小不一的銀子,遞向甯白:“簡大人,這是小的一點心意兒,請收下。”
甯白啞然,看了看馬縣令:“馬大人,這不合适吧?”
馬縣令為難地道:“如是平日,給簡大人的便是金錠。但今日我縣雪災,府中無論公币私銀,都盡量拿出來濟災了。這點銀子還是我家夫人平日積累而來,還請大人賞臉收下。”
甯白笑道:“馬大人客氣了。心意我已收到,但要我收這銀子,可就不行了。”
甯白不管馬縣令再三強塞,連走帶跑地出了縣衙,問清道路,打馬繼續南行。行至中途,見有驿站,便進去打尖換馬。
原來要走七個時辰的路,他一路狂奔,竟隻用了五個多時辰,在天亮之時便已至沛縣縣城。這沛縣臨了南邊的邊境,駐兵較多。
甯白打馬近到縣府,便見一排兵喝道:“來人下馬。”
甯白認得這群兵是皇宮守衛,心想皇上定在此處,當下翻身下馬,亮出正字牌來,高聲道:“簡熙求見皇上。”
那群守衛中出一人,引他至了府内,交到一個太監手裡。那太監驗了正字牌,帶着他又過了兩道關卡,引到一個大太監面前,甯白認得他便是皇上案前太監富公公。
富公公自然也認得他,道:“皇上正在用餐,稍候。”說了便進去通報,少時出來道:“簡大人有請。皇上這幾日心情不好,你說話要小心些。”
甯白點點頭,進到廳中,見得皇上坐在案後,案前擺着的不過是一碗粥,一盤小菜,并無其它。申公公在案邊恭候着皇上吃飯,見他進來,微微鞠躬。
皇上坐在案後,瞧見他進來,便道:“簡熙,你這幾日遊山玩水,可不上心啊。”
甯白跪下道:“皇上,我都要被整死了。”
皇上聞言道:“今日便是最後一日,你可有個交待?”
甯白道:“皇上,此事說來話長。”就将這幾日所發生之事,一一向皇上說來。
那皇上端坐在案後,不動聲色,也不打斷他,任他說完,才示意申公公撤下案上飲食,起身走到甯白面前:“你的意思是陸公複在背後搞鬼?”
甯白一眼便瞧見他腰間那串石頭,好巧不巧,随着皇上的走動,那石頭在腰間翻轉,便見得那背面隐約有兩個字,一隻利箭将這兩個字串在一起。甯白腦中轟地一聲,時間仿佛凝滞,他呆愣在場,全然聽不到皇上的發問。
皇上随着他的目光,瞧向自己腰間那塊石頭,又擡眼看了看他,眼中似乎閃過一絲驚喜,但片時之後還是冷靜地拍了拍甯白肩膀:“簡熙,你的分析呢?”
甯白被他一拍,晃過神來,道:“我此時還有幾個問題沒有想通,但夏家在此事當中,完全是被冤枉的。夏定南驗的确是真刀。”
皇上皺着雙眉,道:“此案依你調查,應在數月之前便有設計。沈家做去吳家鐵鋪定購狼刀開始,便一步一步地計劃開始了。這陸公複确定也參與其中?”
甯白道:“倒是不确定,不過他的屬下周二,至少也是個骨幹。”
皇上嗯了一聲,喃喃地道:“陸公複、陸遷。。。陸公複,陸遷。。。當真是一出好戲啊。沒有證據,咱們就等,總是有漏洞的。”
突聽門外富公公急報:“皇上,陸将軍急傳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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