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初露,一行約四十人,騎馬踏雪向北,初時路途頗熟,雖不能疾馳,但速度也是很快。約莫四個時辰後,衆人在宣平王阿三示意下,下馬休息。
那幹糧也是饅頭與牛肉,也沒有湯水。
宣平王阿三從地上抓起一把雪,含在嘴裡,對甯白道:“咱北方人就是粗鄙了些,簡老弟還不能接受吧?”
甯白哈哈笑着,也從地上抓了雪,扔進嘴裡。那雪初入冰冷,慢慢化作了水,吞進肚中。心想如果有糖,當作冰沙吃也是不錯。
甯白吃了個饅頭,又咬了幾口牛肉,就此作罷。
宣平王阿三驚道:“我早聽說南方人吃得少,沒見過這麼少的。你這點飯量,在我們這連牙縫兒都不夠塞的。”
甯白不好意思地一笑,道:“咱們今日是要去打白熊麼?”
宣平王阿三搖着頭,道:“打白熊?那是往日不能獵到怪物洩憤之舉。往日行軍,因我眼在十年前與怪物打鬥被傷,每每夜間,如無極亮光照,便不能視物。無奈在此折返。今天有你這寶物,咱可以直達海邊都不怕了。”
甯白心想難怪有人安排給你獻夜明珠,還安排我獻手電筒,都是投你所好,道:“那怪物之事,我也是聽過。遙想當年,大哥你勇武血戰,小弟當真是敬佩不已。”
“軍中之人,就是這麼好吹牛。”宣平王阿三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之情,當年那場惡戰,已成他一生的榮耀,也是現在成為本國坐九望八的存在。
衆人休息夠了,又繼續前行。這一次卻是極為小心,分了前中兩隊,前三十人,後十人,中間隔了約百米之距。
甯白見前軍,時不時下馬,将地上雪層用刀劍撬開,仔細查看,好奇道:“那怪物是路上留有痕迹?”
宣平王阿三道:“當年我戰敗怪物,那怪物向北而逃,路上血流如注,沿路浸入雪地,那夜恰巧是極月之時,雪地積冰,将怪物之血凝集不散。是以隻要打開表面的積雪,尋得十年前的冰,定能找到它消失之處。”
“這十來年沒有化過?”
“南方人不懂北方之寒,從我們出發之地,終年積雪,冰集于土地深處,成為凍土,天上再有十個太陽,也不足以短時間内化開。”
北方的冷,甯白算是已經領教過了,所以毫不懷疑他所說。
當他們行進到前軍挖出一個雪洞前,宣平王阿三勒馬,指了洞給他看,果然那洞足有十米深,到了冰層處,透過冰層表面,能看到數層之後,隐隐一條寬寬的血迹。
那血迹持續向北,一路行走,不知不覺中,又到晚間,陽光落處,周圍開始逐漸黑暗。
一個軍官上前,擔心道:“大王,晚上要不我們駐營?你的眼睛。。。”
宣平王搖搖手,道:“那是往日,今日咱有寶物。”
從兜裡掏出手電筒來,在那軍官詫異的眼神中,啪的一聲就打開來。
一道光柱射出,在平地上射出老遠,照得前隊各人,曆曆在目,清晰可見。
一切如同白晝。
各人盡都吃驚,紛紛擡頭來尋這光照出處。
“走,咱給前軍照照亮去。”宣平王一揮手,得意地帶頭走了過去。
前軍本來準備了火把,現在也不用了,三十人掏雪坑,分工合作,不一會兒就掏到了冰層,拿手電光一照,又見着冰層之下那層血印。
“我們沒有走錯,咱們再繼續走。”宣平王高興地說。
一行人再行了數百米,又停下來打洞查看冰層血印。
甯白瞧了瞧宣平王手裡的電筒,暗想這玩意兒是不是沒有時間限制,一直持續電量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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