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日子,每遇陳初等人下山返回,便是村裡孩童的節日。
因為這意味着有肉吃了。
今天,不但孩童們開心,婦人們也歡喜。
那些花花綠綠的綢絹一時半會裁不成新衣裳,婦人隻能扯着布料在身上比劃一陣過過眼瘾。
倒是胭脂水粉可以馬上使用。
不過,逃戶村滿村也找不出一個懂香妝的。
後世,護膚、化妝是尋常女人的日常。可當下,也隻大戶人家的娘子、小娘或者煙柳行的姐兒們通曉‘香妝’之道。
但‘不會’兩字顯然難不倒英勇的逃戶村女人們。
老娘孩子都生一窩了,還能被‘描眉畫眼’難住咯?
這是大多數婦人的想法。
本着‘敢為人先、不怕失敗’的精神,婦人們收到自己的脂粉後,第一時間回了家,躲在各自房中在臉上塗塗畫畫
梳妝完畢,沒人欣賞也是不行的。
啥?讓家裡爺們欣賞?
‘那憨貨懂個卵球,找隔壁姐妹互相品評一番才是正理!’
于是,天将将黑時,逃戶村上演了驚悚一幕。
隻見晦暗光線下,一個個塗着紅嘴唇、抹着紅臉蛋的人影不停穿梭于村内。
影影綽綽,如同群鬼遊街
楊有田、姚三鞭以及彭二哥三人站在新屋前交談一陣,商定接下來的工程進度安排後,姚三鞭提議道:“幾個小子回山時帶了幾壇唐州春,去俺家吃兩碗吧。”
“小子們不惜福,掙些銀錢便大手大腳,那唐州春、還有那緞子,是咱能享用起的麼?”
想起傍晚時那一幕,楊有田便不住歎息,但走向姚三鞭家的腳步卻未停。
年輕一些的彭二哥卻有不同看法:“叔,你放寬心吧。他們幾個跟着初哥兒掙來了大錢,吃些好的、穿些好的也是應當。且看吧,我們呃,他們這些小輩往後定然比咱們強些。”
想把自己歸類為‘有本事小輩’的彭二,擔心說出來會傷了楊大叔的自尊,臨時把自己和楊有田等人歸類成了‘沒本事長輩’。
“初哥兒有本事我是認的,但太年輕了啊,往後走了歪路怎辦”
幾人剛走到姚三鞭家院外,忽聽‘哇’的一聲,緊接就看到彭二哥六歲的兒子彭狗屎搗騰着短腿從姚家跑了出來。
邊跑邊哭。
“我兒,怎了?”彭二哥攔住兒子,一把抱起。
彭狗屎驚慌失措的回頭看了一眼,哭嚎道:“爹爹,姚翁翁家裡有吃人妖怪!”
“淨胡扯,這世上哪有妖怪!”彭二話音剛落,隻見姚家黑黢黢的房門内走出一個什麼物件
看模樣是個人,是個婦人,還是個粗壯的婦人,但那臉上
塗成死人白,雙頰卻又蓋了一團濃到化不開的紅,最吓人的是那張嘴,鮮紅鮮紅,淌血一般
“娘耶!”彭二哥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姚三鞭轉身就要逃,但熟悉的聲音卻讓他停住了腳步。
“當家的,你看俺嬌媚不”
姚大嬸學着貓兒的模樣,微微低了頭,使勁忽閃着眼皮。
身段僵硬、表情浮誇。
說話間,臉上的粉子撲簌簌往下掉。
若有所感的楊有田轉頭看去,隻見村内婦人皆是這般鬼魅裝扮,不由氣道:“瞎胡鬧!”
但凡聚戶成村,村内就會有主事人。
山下尋常村落中,主事人或是族老、或是村正。
平日村民間若有偷盜、奸情之不法事,多由主事人召集耆老商議處置,或圈禁、或杖責、乃至浸豬籠,有一言決人生死的權力。
這也是官府默認的,所有才有‘皇權不下鄉’的說法。
需抱團生存的世道,這種‘大家長’式的管理方法雖有諸多不合理之處,卻也是當下最有效率的辦法。
逃戶村雖不是尋常村落,卻也有主事人,毫無疑問是楊大叔。
‘瞎胡鬧’這句話清晰表達了楊有田的态度,眼見他真動了怒,即便是性烈如火、口無遮攔的姚大嬸也隻讪讪不敢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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