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陳初在凝玉閣混了頓午飯,轉去了采薇閣竈房。
向大廚徐大祥讨了些石花菜、霜糖,這才去甜水巷彙合了楊震等人一同返山。
“初哥兒,好端端怎忽地要去做黑皮狗啊”
路上,楊震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疑惑。
皂吏公服為黑,僅從這個稱呼也能聽出大郎所代表的這些逃戶們對官差是個什麼态度。
“大郎,你還記得咱們頭次進縣城麼?”陳初卻答非所問。
“嗯?”
“那天我當了塑料當了避水裹風袋,擔心别人會搶咱們,你說在桐山地界無人敢動咱們。”
“嗯,記得。”
“那你說别人為何不敢動咱們?”
“咱們光腳不怕穿鞋的,他們何苦來招惹咱?”
“是啊,那時咱們是光腳的。但現下,咱們佃了莊子,即便是賃來的,也算有了田産有了田産,咱們也就變成穿鞋的了穿上了鞋就要适應山下的規矩”
楊震默默消化了陳初話中的内容,隔了一會兒才道:“聽你這般說,還不如在山上痛快。”
“咱們一時痛快了,但往後呢?往後咱們得後人呢?”陳初悠悠道。
談到此處,兩人再未說話,直至到了山下,楊震才有些擔憂的說道:“爹已知曉了此事,他性子是急了些,但他心裡把你當自家後輩看,若說了甚,初哥兒擔待着些”
“我曉得,大郎放心便是。”
戌時,日落月升。
陳初坐在自家院子裡,竈火上煮着一鍋泡發過的石花菜。
貓兒坐在床沿,湊在油燈前正縫制男子的亵褲。
前幾日,與楊大嬸等人一起做針線活時,貓兒才得知,男子夏日穿長衫為方便出恭,内裡的亵褲竟是開檔的
想起自家官人那兩條已經打了補丁的亵褲,貓兒趕忙又做了兩條新的。
不過,外間蟬鳴聒噪,貓兒一直靜不下心來。
片刻後,院内傳來一陣腳步聲,貓兒勾頭隔窗看見楊有田父子進了院内,忽明忽暗的竈火映襯下,楊大叔的臉色不太好看。
貓兒是知曉這件事的,連忙放下手中針線,走到房門處坐在了門檻上。
這個位置,既不會靠的太近,以免招來‘男子說事,女子瞎摻和’的嫌疑。
也不會離的太遠,萬一急性子的楊大叔打罵官人,她也能在第一時間上前阻攔。
對于在山上的生活,貓兒很滿意,也不太理解官人的決定,但她絕不允許旁人碰官人一指頭,楊大叔也不行!
“初哥兒準備何時搬走?”果然,楊大叔開口便不客氣道。
陳初卻笑呵呵道:“我為何要搬走?大叔和諸位叔伯給我蓋的新房,我還沒住過瘾哩。”
“既不搬走,那便是要捉我們下大獄了?我們是逃戶,怎能與官差老爺住一處?”
楊有田繼續說着氣話。
陳初搖頭苦笑,“大叔,在我心裡,你與大嬸早已與血親叔嬸無二緻。大叔若這般講心裡能舒坦些,小子也隻有聽着。”
“你當我說這些心裡好受!”楊有田有些激動,随即又急迫道:“初哥兒啊!在山上快活活着不好麼?為何偏要去為僞齊做鷹犬?”
“大叔,山上是快活。但我想”陳初回頭看了眼貓兒,貓兒坐在門檻上,小臉上既是擔憂又是緊張,然後才緩緩道:“我想,以後我和貓兒有了孩子,他不會因逃戶的身份被局限于方寸之間,我想他能去看看這大好河山、花花世界”
陳初又看了楊大郎一眼,接着道:“我想,讓大郎這幫兄弟們都能娶上知冷知熱的婆娘,體會為人夫、為人父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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