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門關久了,即便有一絲微光照來,也會很溫暖。
昨天熟悉了地方,今天哥哥沒來,他讓我一人去摘,等到要往回拉的時候,他差不多就過來了,昨天摘的要抓緊烤了去。我一個人拉着車往烤煙地裡走去,昨天那個身影時不時還出現在腦海裡,總覺有幾分好笑。
來到地裡,已經發現路旁放着一輛架子車,我提着籠,籠裡放着我的小罐頭瓶水杯,走到昨天摘完的地方,便開始摘烤煙葉子。不一會兒,便有一個人影從前方抱着一捆煙葉子走了過來,煙葉子擋着臉,我也低頭繼續着手裡的活,沒有擡頭,當他從我身邊走過,餘光似乎看到了綠色的布衫,我等了幾秒便偷偷回頭,想看一下是不是他。沒想到,這一回頭,卻發現煙葉子背後,戴着眼鏡的眼睛,競停在五六米的地方看着我。不知是為啥,我忘着他笑了,他也笑了,露出白色的牙齒,我急忙回頭,趕忙摘我的葉子。
過了一會兒,他便又過來了,從我身邊走過兩步,便停下來,回頭來了句“今天就你一個人?”我停了幾秒說了聲“嗯”,便低頭繼續幹活,隻是手上的速度一會兒快一會又慢,他似乎再沒有繼續往前摘,隻是一捆捆的往車上抱,這兩趟,他沒再停,我也沒再看,也沒再說話。
不知不覺,我已經摘了不少,距離他摘的地方也沒多遠了,他最後一趟回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喝了幾口玻璃瓶中的水,村裡人總是用這種罐頭瓶喝水喝茶,他的瓶比我的大出許多。我雖低頭摘着葉子,總感覺有目光注視着我,不禁覺得有點緊張。等我擡頭,已是到了他坐的地方,看我望向他,他倒也沒有收回目光。我便問道:“瞅我幹啥?”他回道:“沒啥”。便起身,來了句“,緩夠了,幹活喽”,便又摘起了煙葉子。
又摘了一會兒,我感覺該裝了,便停了下來,開始往籠裡裝,裝完一籠便提去架子車上,塞得太滿,走一截還得換個手,等我再走進來,便見他站在我要裝的葉子堆旁,等我走近,便聽他說“一個女孩子,裝那麼滿幹啥?”說着便從我手中搶過籠,俯身裝了起來,裝滿之後,自顧提着走向架子車,等我反應過來,便追了上去,說着“你放下,我自己提”,奈何他身高腿長,我也沒能阻止。他提了五趟,我跟着跑了五趟。
“你緩緩吧,剩下的我自己提”看着他額頭上滲出的汗,我搶回了籠,不知說點什麼是好,猶豫的一下,我掏出手巾,示意他擦擦汗。他又望着我笑起來,那一刻,怎麼覺得這個男的有點傻。
我低頭往籠裡塞着煙葉子,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正要裝滿的時候,聽見哥哥喊我名字“映娥,映娥,快完了嗎?”“最後一籠了,我馬上出來了”我提起籠便走了出去,等到半截,哥哥進來接下了我手裡的籠,說:“走吧”。等到架子車旁,我才反應過來,便又折了進去,拿起了我的水杯,正要走,他開口問道:“明天你還來嗎?”
我怔了一下,說了句不知道,便跑了出去,等我出去,哥哥說:“你慢點跑,看把臉都跑紅了。”我沒說話,低頭扶着堆在車上的葉子,往家走去,走之前,不自覺的回頭望了望那片烤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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