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得很香,香得像是天下第一好吃的面。
嬴成壁好奇地将頭湊到碗前,想瞧一瞧這美味,結果大失所望。
老太婆一愣,沒想到這年輕人如此不禮貌,道:“小鬼!”
嬴成壁道:“白開水加面條,連蔥花都沒有,能吃得這麼香?”
老太婆道:“小鬼懂什麼,這是我特制的米面,加水入口美味無比。”說着呲溜一聲,吃下一條。
嬴成壁喉嚨忍不住的吞了一口。
老太婆突然一笑,将唯有的一顆門牙露出,說道:“想吃吧。”将碗端到嬴成壁面前一晃一收,“不給,啊哈哈。”
嬴成壁感覺一陣冷風,突然轉身道:“告辭!”
老太婆怔住。“站住。”
嬴成壁真的站住了,驚人的發現這個小老太婆連人帶椅的出現在自己的身前。
嬴成壁道:“你…你是不是人?”
老太婆顯耀着獨牙,道:“不是人,我是個老太婆。既然來了,就這麼走了?”
嬴成壁道:“不然呢?”
老太婆道:“你的膽子不小,你沒有遇見一個漁夫和一個樵夫?”
嬴成壁道:“有。”
老太婆道:“難道他們沒有跟你說不要來這惡水之地?”
嬴成壁笑道:“說了。那兩個騙子想诓我,這哪是什麼惡水,還說什麼有來無回,差點就上當了。”
老太婆将小眼眯得更小,似乎想把眼前這個年輕人看穿。“好好。小夥子,來了就先不要走了,幫我幹幹活。”
嬴成壁道:“幫個忙而已,小事。不過你這個道觀連一個道士都沒有,真是奇怪。”
老太婆嘿嘿一笑,道:“很奇怪麼,嘿嘿…”
嬴成壁道:“沒有道士也就算了,更奇怪地是有一個小老太婆。”
老太婆也不生氣,将嬴成壁帶到大門邊,指着角落的一塊牌匾,“來幫我把它挂上去。”
嬴成壁笑道:“老婆婆,你糊塗了,門口已經有牌匾了。”
老太婆道:“這是新的,那是舊的,我要用新的換舊的。”
嬴成壁道:“你不會自己挂嗎?”
老太婆道:“你不會看看我這身材,怎麼挂。”
嬴成壁才注意到,這小老太婆實在是太小了,身形猶如侏儒,哪怕是踩在凳子上也夠不着屋檐。
嬴成壁一絲慚愧,“不好意思。”
将牌匾拿起翻過一看,道:“老婆婆,你這牌匾不對,跟上面的不一樣。”
老太婆哼道:“蠢貨,一樣我還換個毛線。”
嬴成壁想了想,說得也是。将‘水潮觀’的牌匾取下,将新牌匾換上。
娟娟水閣。
嬴成壁念叨:“這名字哪裡像個道觀。”看了看老太婆。
老太婆道:“從前是個道觀,不過已經不是了。”
嬴成壁又道:“不過真是奇怪,這道士連修身之地都不要了。”
老太婆道:“不要也不行,這地盤已經是我的了。”
嬴成壁道:“道士到底去哪了?”
老太婆道:“被我趕跑了。”她桀桀笑着。
嬴成壁忽然哈哈大笑,道:“老婆婆,你真會開玩笑。”
老太婆忽然背起雙手,一本正經地看着這個年輕人。她道:“老太婆我不開玩笑。”
嬴成壁感到有些尴尬,摸頭道:“這句話就很好笑。”一頓尬笑。
老太婆突然道:“你這人腦子有坑。”
嬴成壁一愣,道:“我要走了,要去找蘇兄了。”
他轉身就走,輕輕說了聲。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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