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洲君之前專攻的是制堿法,在學校間的應用化學聯合會裡頗有名氣,人鮮少露面,隻是時不時會以書信往來的方式幫忙答疑。
杏初念的也是化學專業,人又活潑,學不明白的時候,大着膽子給他寫過信,倒還真有了回音。那幾行拿藍墨水寫的的方程式被她翻來覆去地看。
這筆字實在很秀麗英挺。
王文昌聽妹妹提過,想着天高路遠的,杏初也沒好意思再給他回信,愣是沒提起戒心來,想不到卻把苗頭種下了。
隔了兩年,這人倒是真來了。
這厮一來就看中了杏初的俏麗相貌,風雨無阻地來獻殷勤,又是賽馬又是看電影的,香水絲巾不重樣地送,纨绔子弟那些手段都用盡了。正好他面目俊俏,長了一雙天然真摯的杏核眼,着裝打扮又别有一番潇灑富貴,杏初涉世未深,哪裡招架得住?心上人指天發誓,說盡世上甜言蜜語,她又怎麼能不心如擂鼓?
誰知道這一場荒唐事,卻是巫山雲雨會,夢醒了無蹤。
姓梅的得償所願,一夕之間就冷淡起來了。這男人就像偷腥的貓,得手之前,垂涎三尺,小嘗一口,翻臉就嫌腥臊了。
杏初患得患失,一顆心就被他玩弄在股掌間,其中種種煎熬,簡直不足為外人道,等火候到了,姓梅的就撕了一張人皮,露出本來嘴臉了。
他把一個大活人,押到牌桌上,輸到狐朋狗友手裡去了。
再往後的事情,就沒寫到絕筆信上。
完成學業之後,杏初收拾行李,跟他踏上了回國的輪船,第一天相安無事,第三天是被人在貨艙裡翻到的,臉色青紫,是服了毒,肚子裡的死胎也已經有了人形了。
她一隻手裡攥着自己的絕筆,末了寫道:“哥哥,男子的愛就是水銀啊,明晃晃的,我還以為那是鏡子,可照來照去都是我一個人的笑話。等情熱了,它來要我的命,要我的一切,可我又能往哪裡逃呢?它怎麼......怎麼會是假的呢?”
另一隻手裡抓的就是這隻眼鏡盒。
當年那一紙方程式,卻要了她的命!
王文昌的眼睛猛地一睜,仿佛從眼眶裡竄出兩條赤紅的毒蛇,梅老爺立刻反應過來,叫道:“福安,抓住他!”
說時遲,那時快,王文昌已從袖中抖出了一把匕首,朝着梅老爺撲了過去,厲喝道:“梅洲君人在哪裡?”
素貞當即抓起眼鏡盒,朝着他的面孔用力擲過去,叫道:“福安,還不快拿槍!老爺,快跑!”
梅老爺膘肥體壯,在這生死關頭卻格外靈活,把頭一歪,避過了這要害的一刀,臉上汗出如漿,整個人跟被抽了脊梁骨似的,嘩一聲沿着椅子腿垮塌下去了。
“老爺,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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