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當家!”
大當家道:“老二呢?”
“我......我......我什麼也不知道呀,大當家!”貓三眼珠亂滾,忽而前撲一步,死死抱住了大當家的大腿,卻被毫不客氣地一腳踢開了。
“我倒要看看,你們打的是什麼算盤!”
另一道人影倒在船中,頭上扣了頂鬥笠,被大雨沖刷得嘩嘩作響。大當家邁出一步,剛要伸手去掀鬥笠,腳下便踢到了橫檔,整條小船跟着晃蕩了一下。
這種程度的颠簸,尋常人恐怕還看不出什麼貓膩,但大當家畢竟是行船的行家裡手,一下就被腳下異樣的踏空感驚動了。
不對勁!
這船的重心不對,明明有兩個成年男子倒在前艙,卻在他一個邁步間,猛然往後沉去。
船尾一定是藏了什麼重物!
大當家将漁燈掣定在手裡,目光如炬,直劈向船尾。這是一條破舊的小漁船,隻有幾個魚簍橫七豎八地翻倒在船上,船尾挂了張鐵漁網,乍一眼看去,并沒有什麼異樣。
但以大當家的眼力,哪裡看不出這其中的蹊跷?
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把槍丢給了身後的水匪,伸手過去,一把扯住漁網,手臂上的肌肉條條綻出,不料這漁網吃水極深,憑借着他的臂力,依舊沒能一把拖出水面。
少說有百來斤的分量!
大當家暴喝一聲,十指死抓住鐵漁網,借着腰胯的擰轉驟然發力,那鐵網濾過了成片上百斤的江水,在各式各樣湍急的暗流中撲棱棱地扭轉,不論他往哪個方向使勁,都能擰出幾股阻力,簡直像是一尾碩大無朋的青鲶魚,使盡渾身解數從網眼往外鑽。
“出來!”大當家喝道,兩腮咬肌鐵秤砣般暴突出來,在這股難以抗衡的巨力中後退一步,腳掌一擰,死死踏住船底。
等到大半張漁網被拖出了水面,那重物便也隐約露出了輪廓。他心中剛掠過一個念頭,耳邊的雨聲便急切了數分,刺在他的精赤的肩頸上,有如根根銀針。
他還沒意識到這一瞬間的刺痛意味着什麼,身體已經本能地前踏了一步,鐵漁網轟然撞進水裡,整條漁船為之一聳——
轟!
砰!
“大當家,小心!”
那一聲預警來得太遲了。
說時遲,那時快,他的肩胛上已然炸開了一陣劇痛。
子彈沒能透體而出,而是嵌在了肩胛骨中。那股劇痛于是有了不斷濃縮迸散的核心,相伴而來的燒灼感像是千萬條燒紅的鐵線勒進了肉裡。
大當家負痛狂呼起來,驟然回首,開槍的正是他身後的水匪!
那水匪臉上大汗淋漓,眼珠卻和槍管一道黑洞洞地透着光。
“是你?”
“不是我,”水匪咬牙道,“是我們!”
他受不住大當家目光的逼視,一把抓住那條歪把子槍,拼命去按扳機,隻是這種槍異常滞笨,一擊過後,勢必要冷卻片刻,否則有炸膛的風險,那股突突扭動的灼燙感令他掌心發抖,心中虛不見底,仿佛是将手伸進了垂涎的虎口裡。
“你也别怪我們心狠,是你先虧待我們的!”
貓三見他不能成事,一下跳起來,叫道:“快開槍啊,磨蹭什麼?你們還想跟着他喝西北風麼?這麼多年來,油水都砸進了江裡,這秃驢什麼時候挂記過你們的死活?這麼窩囊的水匪,你們還要當下去?”
他這一番話也不知是刺中了誰的痛處,又有幾個水匪臉色微變,大當家心中一凜,伸手捂住肩後鮮血淋漓的傷處,隻覺冷雨澆灌之下,那塊皮肉如烙鐵遇冷一般,嗞嗞冒着白煙。
看他們神色,這絕不是臨時起意,剛剛這幾個尾随他過來的水匪,恐怕早已心生了反意,因而有意無意地站在船頭附近,将他和舊部阻隔開來。
這夥叛徒原本如鬣狗一般,畏畏縮縮,隻敢吊在他背後不遠不近地窺伺,誰也不敢做出頭鳥,眼看得同伴一擊得手,便要一擁而上,好撕扯下幾塊血肉來。
“開槍!”貓三環顧一周,見有幾條小船忠心護主,飛快往這頭圍攏過來,不由臉色大變,“等他喘過氣了,還有你的好果子吃?殺了他,從今往後,跟着二當家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受他鳥氣!”
這一番話卓有成效,持槍水匪尚在同扳機搏鬥,已有水匪提着割魚刀,三兩步搶上船來,劈頭蓋臉朝着他一通亂刺,那刀鋒上都是莽撞的魚腥氣,隻一下就抹到了大當家的顴骨。大當家嘶吼一聲,一腳踹中對方胸肋,那一個百八十斤的成年男子被他踹得如蝦子般蜷縮起來,肋骨喀嚓一串爆響,轟然倒撞回了大船上。
即便如此,他的胸腹依舊一涼!
那是個精瘦如猿猴的水匪,趁着他這一腳的空檔,雙手握刀,猱身突進了他的胸腹間,刀光自下而上,驟然拔起,竟然是到了避無可避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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