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問問樊奕:本王堂堂一個王爺,願意由着你鬧騰,你居然還對别的阿狗阿貓如此作态!你可還有心?!
可他踏進樊奕歇息的房中,看到床上躺着的人,一顆心又軟了下來。
厚厚的被子将樊奕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那蒼白的小臉,他的眉頭輕蹙,彰顯着他即使睡着了,也睡得不安穩。
季蘭殊揮手示意房裡伺候着的婢女退下去,轉身放輕動作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靜靜的看着他。
夕陽終于完全下沉,房間裡光線慢慢暗了下來,官船按照慣例尋到了最近的港口停了下來。窗外,停在官船附近的船隻點着的燈火點點透了進來,讓床上的人瞧起來十分朦胧,看不清面容。
季蘭殊坐了許久,胸中積攢了兩天的怒火與自己如此放低姿态而感到的憤恨早已消失殆盡,隻剩下平靜與莫名的安甯。
他按了按太陽穴,認命般的閉了閉眼。
罷了,罷了。
他終究比小樊虛長幾歲,何必與小樊計較?小樊的性子冷淡,自己順着些也就是了。
更何況小樊一心要去考科舉,斷然要他與自己成婚,心中不快也在所難避免。
季蘭殊是男人,自然明白男兒志在四方,若是有得選,自然不甘心屈居一隅,被困内宅。
這樣想來,還是小樊吃了虧,也付出得更多。他為自己受過傷,為自己生下了孩兒,怕自己知曉後為難,還舍了至親好友,遠走他鄉。
小樊已受了這許多苦,自己怎可再為難與他?
季蘭殊深信樊奕心裡是有自己的。不然,在得知有了身孕後,大可直接一碗堕胎湯藥下去,豈不是更加輕省,還不耽誤他進京趕考。
季蘭殊想到這兒,不由歎了口氣,清楚的察覺到自己在心裡又退了一步。
不就是要去考科舉?又有何不可?以他的手段,難道還不能為小樊鋪好路?
想通後的季蘭殊再看向樊奕時眼裡盡是溫柔縱容之色。他伸手輕輕撫上樊奕的睡顔,隻覺得手下的皮膚光滑細膩,觸感極好。
怕将人吵醒,季蘭殊摩挲了片刻,終是依依不舍的收回手,起身離開。
他輕輕關上了房門後,立刻就喊來了左一。不同于在莊子裡答應樊奕時的敷衍,這一次,他才真正對樊奕的規劃上了心。
他要為他的小樊請來德高望重,頗受學子們敬重的老儒,親自教導。
左一聽了自家王爺的吩咐,隻覺心中發苦。
人家老先生早已不求名利,肯定不願離了故土,到江城來教學生。
這不是為難人嗎?!
左一偷眼看向王爺,見他正盯着自己,立即挺直來後背,恭敬回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季蘭殊這才滿意道:“需要什麼,隻管找管家要去。”
左一應是,苦着臉退下了。
翌日,船就行到了江城。
樊奕在下船之前,精神總算不再萎靡,他尋了個空去找季蘭殊。眼看着已經回了江城,有些事情,不得不提前與季蘭殊說清楚。
此時他們坐在季蘭殊房中的窗邊,看着離得越來越近的港口,皆有些沉默。
半晌,季蘭殊輕咳一聲,給自己倒了杯茶,問道:“小樊,你那暈船之症可好全了?”
樊奕點頭,謝過了他的關心,斟酌片刻才将自己想了半天的話語一一道出:“王爺,奕聽聞杭州府有王爺去杭州是為了接回王妃的傳言。不知江城如何?”
若是江城也傳遍了,那他被迫披上了“王妃”的名頭,還考什麼?
季蘭殊聞言一愣,随之臉上就有些發燙。他一到杭州府,立刻命人大肆傳出此類言論,就是想給小樊造勢。他還擺出了親王的架勢,就是想着小樊肯定不會讓他下來不了台,不會拒接他,更不會讓他顔面盡失。更是讓那些個不長眼也不入流的小門小戶看看,他季蘭殊的人,是何等的風光!除了他的楚王府,斷不能讓小樊随便進哪家的門!
現下樊奕問出來,季蘭殊難得的感到一絲羞赧,他臉色有些紅,偏過頭不去看樊奕,不一會兒,又轉回來,安樊奕的心:“小樊不必憂慮,江城并無此類傳言。”
樊奕點頭,隻要不牽扯到他就行。轉念一想到自己進了王府,說不得要與季蘭殊同處一室,他臉色就變了變。
可這事兒不好直接問出口,問了,要是季蘭殊沒這樣想,豈不是顯得他太過于自作多情,平白讓人笑話。要是不問,萬一季蘭殊這厮存了這份心,他再拒絕就顯得矯情。畢竟答應了人跟着回來,某些事要是發生了也彼此心照不宣,順理成章。
樊奕是不願的,不但不願,他更想最好連楚王府的門都不要進。
樊奕開不了口,隻好低頭看着被抱在懷裡的小歆兒,聽他咿咿呀呀的說着稚嫩牙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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