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能聽見陶聽言這麼認真地說話,何缈靜靜地聽着,沒做聲。
“你和陳斜,我本來也不準備說什麼的,這就是你們兩個的事,沒人有資格評判。”陶聽言說,“但是我又忍不住琢磨,這一琢磨吧,就有點憋不住,還是想說。”
“那我就說吧。”她換了個姿勢,兩手的手肘撐着床闆,側頭看着何缈,“小小,我覺得你可能很難再喜歡上别人了。”
何缈下意識想到網上有一陣還挺流行的一句話,說什麼“年少時遇見太驚豔的人誤終生”,于是她自然而然接道:“是因為他很好?”
“他那個狗東西,有什麼好!”陶聽言想也沒想便反駁。
何缈:“……”
陶聽言說:“我隻是了解你。”
“了解我什麼?”
“你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哪怕未來歲月還很長,但我覺得,你也很難再遇見第二個會讓你這麼喜歡的人了。”陶聽言說完,感覺哪裡不太對,又瘋狂擺手道,“我當然不是詛咒你以後找不到對象的意思!我就是真的這麼覺得!”
說着,她腦袋一拱,又埋到枕頭裡去了。
這話怎麼越描越黑!
“我知道你的意思。”何缈面朝天花闆,眼皮卻耷拉着,視線望着虛空,她說,“因為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那你怎麼……”
“是我的問題。”
何缈平時不是一個會在沒有足夠氛圍促使的情況下猝然剖析自己的人,但也不會在好朋友面前刻意藏着什麼事兒。
話說到這個程度,何缈水到渠成、一五一十地把她和陳斜之間的情況告訴了陶聽言。
陶聽言聽完,嘴巴張了張,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何缈眼睫顫了下,把某種深重的情緒壓了壓,又說:“言言,你和孫斯堯關系好,估計免不了經常和陳斜打照面。以後……”她略作停頓,才緩而輕地說完後半句,“就别在他面前提我了。”
陶聽言先是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她的表情變了變:“好,我也不會在你面前提他的,他的任何事,我也不會告訴你。”
“小小。”她的語氣極為闆正嚴肅,“你就像我今天送你的那顆仙人球一樣,太紮人了。”
何缈沒反駁,無聲地接受了這個評價。
陶聽言話雖說得這麼批判,但抛開這件事兒,在何缈面前,她還是那個鬧鬧騰騰、黏黏糊糊的中國好閨蜜。
夜裡,她拉着何缈聊了很多女生之間的話題,睡之前,她把手搭在何缈的腰上,被硌人的手感驚得一愣:“卧槽,小小你咋瘦了這麼多?”
何缈随口捏了個理由:“最近天熱,胃口不好,秋冬就能養回來了。”
“那就好。”陶聽言咕哝地應着,慢慢地就把自己給聊困了,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何缈一夜未睡,她在黑暗中睜眼看着天花闆。
她失眠已經有好一陣了,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就一整晚一整晚地睡不着。她隻能盯着黑暗中一切模糊的輪廓,憑着記憶去描補那些物件在光亮之下原本的樣子,藉此來打發漫長而望不到頭的黑夜。
她想,再撐一撐吧,等到了北京再和爸爸說,她怕她現在一說,何建邦立馬就能幫她把轉學手續給辦回來。
再撐一撐吧,很快就好了。
八月末,何缈跟着爸爸和奶奶,舉家北上。
房子是姑姑一家提前幫忙看好的,他們一過去,直接入住。
九月初,何缈被何建邦帶着去了新學校報道。新學校屬于半封閉式教學,每周隻有周末才能回家。一開始何建邦想給她申請走讀,被何缈拒絕了。
她覺得既然連城市都換了,學校方面的一點就讀方式的小變化已經算不得什麼,要适應就适應個徹底。
最開始的一段時間,這個三口之家,每個人都很忙。
何建邦要和全新的工作環境接軌,林素梅要時不時過去照顧妊娠反應明顯的女兒,何缈在忙着認識新的人、接觸新的課本、适應着新的教學風格。
忙碌是一劑良藥,何缈最近的睡眠好了不少,不再像之前一樣徹夜徹夜地睡不着了,偶爾能睡上兩三個鐘頭。胃口也比之前好,每頓能多吃兩口飯。她覺得自己的狀況在一天天好轉,也許用不着和何建邦提自己想找個醫生看看的事情了。
然而她到底是錯估了情勢。
她的意識裡事情是在向好的,但是身體先行倒下了。
九月下旬,在國慶假期即将到來的前一周,何缈在學校食堂打飯的時候,沒有任何前兆地渾身唰然冒出大片大片的冷汗,腹部突然出現如刀割般的劇烈疼痛,像是有人拿了一把悍斧在她的五髒六腑裡瘋狂地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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