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斜擡手勾住何缈鬓邊的一绺頭發,輕揉慢撚地把玩着:“你怎麼這麼懂事兒啊?”
“唔。”
“别人家的女朋友,都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黏着自己男朋友,撒嬌賣萌窩裡橫,你才走馬上任多久,異地戀就給我想好了。”
何袅嘀咕:“這不是你說你不能陪我去北京的嗎,我總不能說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吧。”
“我踏實了何缈。”
“嗯?”
“我确定了你很喜歡我。”
“……”
“不用做一個患得患失的男人真幸福。”
何缈麻了:“你在搞什麼非主流?”
陳斜笑着換了話題:“再帶你去一個地方,還差最後一件事沒有招供。”
半個小時後,陳斜牽着她的手停在了一家武館前。這家武館處在市繁華中心的邊緣,夾在一堆洗浴中心、平價酒店、地方菜館之間,門臉裝潢低調,很不起眼。
“不過去嗎?”何缈問。
他們就站在武館隔着一條馬路的對面,剛駐足的一分鐘裡,已經有三五撥人推開武館那道掉漆嚴重的紅木門走了進去,與此同時,裡面也出來了好幾撥人,神采奕奕,交頭接耳,手上還激動地比劃着不專業的武術動作,仿佛對接下來的某件事充滿了巨大的期待。
陳斜在旁邊跟她解釋:“這些人都是進去報名的。”
“學武術?”
陳斜搖頭:“不是。這些來報名的,大多是觀衆,或者說是賭徒。這裡面有個地下擂台,每到晚上八點交易就會開始。打擂的規則很簡單,就是兩獸相鬥,目的隻有一個,絞滅對方。”
何缈:“獸?”
“人一旦站上那個擂台,就已經不是人了,他們眼裡隻有勝負。裁判的口哨聲一響,要麼一方像條狗一樣認輸,要麼一方被打趴在地上半死不活,否則不會結束。”陳斜面無表情地說,“有人常勝,守着擂台等人輪番攻擂,也有人守擂太久被莊家背後搞死搞殘,這是狠局;也有溫局,這一年多,我來這兒,入的都是溫局。”
最後一句話像個巨錘一樣,哐當一下砸在何缈頭上,差點把她砸懵。
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陳斜繼續道:“溫局和狠局不同在于,溫局沒有攻擂守擂一說。通俗點舉個例子,這條街上開餐館的張老闆和賣衣服的李店長起了争執,誰也不低頭,還非得較出個高下,他們就可以選擇來這兒簽份生死狀,全憑暴力解決,誰赢了誰就是對的。雙方一旦站上台,成為觀衆們押注的對象,就沒有拳腳軟綿綿的餘地,因為主辦方不允許,一旦發現放水,他就要給你放血了。赢了的那方可以從莊家那兒拿抽成,來上一局,錢少不了。”
科普結束,陳斜告訴何缈:“文理分科考結束那天,我就是來這兒了。中途出了點岔子,所以後面很長一段時間,我都陷在一片混沌裡,不知道該怎麼做,也不知道怎麼才能保護身邊人。”
何缈想起奶奶告訴她的陳爺爺受傷的事情,現在她能完全地對号入座了,八成和這件事有關:“什麼岔子?”
陳斜把前因的戰線拉得很長:“我媽走後,我就把自己的生活搞得很不着調,不好好學習,屁點兒大就跟着社會上的雜碎們混一起,天天打架,每天都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又好強,還特中二,為了不拉那群社會哥們的後腿,也不想被人嘲外強中幹,就背着我爺爺去學了一段時間的格鬥,所以打架慢慢有了門道,技術也還行。
“後來找着我媽,隔一段時間會過來看上一眼,有一次就碰上徐島在那兒砸攤子,保護費這家收完收下家,趁着機會,我把人堵了,之後就杠上了。”
何缈問:“徐島?”
“就鬓角剃一‘日’字那逼。”
“哦,難怪叫刀哥。”
“但我也不可能天天在那兒守着,估計徐島也覺得我這人有毛病,一天到晚為了一條街的和平找他事兒,又覺得我這人能打,就提出了打溫局的交易。”
“等等……你為了讓他們不砸你媽的攤子,你護下了整條街?”
這聽上去十分傻逼,陳斜很不想承認,他咬了下唇:“你可以這麼理解。”
“你繼續。”
“其實攏共沒打幾場。我一開始當它是個性價比很高的交易,徐島也還算講信用,頭兩次我們維持着不好不壞的打友關系,他能拿到錢,我也不用擔心嶽瑛被人砸攤子、被人調戲,彼此皆大歡喜。
“到了第三次就不太好了,那次徐島這孫子運氣不好,被我打到胃出血了。現場有專業打手做裁判,你放出去的拳頭是沒法收也沒法避的,那一下其實我想攻擊的是他的髋骨,但是他底盤不穩,身子一側,胃直接撞我拳頭上了,可能是我力道太猛了,他當場嘔出一口血,人痛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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