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課間被陳斜各種誘導去小天台,以及偶爾放學一起回家外,兩人并沒有那種大把大把的時光耗在一起。
一來是他們不在一個班了,二來随着陳斜不再掩其鋒芒,他在學習上越來越忙碌。小情侶之間,隻一個學霸還好,倆學霸湊一塊兒,各自能擠出來的、又恰好能湊在一塊兒的時間,實在不能算多,尤其是他們上課之餘還有競賽培訓。
趁着這種交叉式的忙碌,何缈渾水摸魚做了一件事。
人當懂得居安思危,于是,她背着陳斜去探了下刀哥的底兒。
刀哥既然出院了,眼下就不可能太平這麼久。要麼,現在的無波無瀾隻是暴風雨前的平靜;要麼,陳斜和刀哥私下裡已經較上勁兒了,隻是陳斜沒有告訴她。
何缈猜測極有可能是後者。
還是那句話。
裡子面子,這是她的少年,她都要給他。
所以她不會在他面前去逞這個強,他要當一個風雨自擔的人,那他就去當。
但他也不能妨礙她想悄悄地努力一下,先一步為他擋風隔雨。
隻是,她得行動快一點兒了。
有沒有什麼捷徑,能讓她更快一步地,替陳斜把這件事兒搞定,好讓他能心無旁骛地、再無後顧之憂地,當一個要麼沒有煩惱,即便有,所有煩惱也隻與學習有關的幹幹淨淨的少年。
陳斜那邊,她還讓陶聽言幫自己盯着點了。陳斜這人,如果現在真和刀哥私下有了接觸,保不準會露出什麼蛛絲馬迹。
誰知道呢。
反正多條腿好走路。
眨眼便是六月,雨季一過,天氣仿佛一下就變熱了。
何缈頭一次在一件事上感受到了無能為力的挫敗。
那家挂羊頭賣狗肉的武館還沒被取締,她通過多方渠道實名、匿名都舉報過,也有找馮翔叔叔了解過這類型的情況,但迄今未見成效,武館的地下生意依舊如常地運作着。
何缈問過一名附近的住戶,那住戶是個中年女人,說到這個事情,露出一副做了孽的表情,歎息道:“以前取締過一陣子,可有什麼用呢。狡兔還三窟呢,人還不比兔強?”
中年女人搖着頭,對天指了指:“有人。”
這話富含深意。
這個世界,總有一些潛規則,人們因各種各樣的無奈,隻能熟視無睹地放任它存在。
何缈明白。
這是超出她能力範圍内的對抗。
于是她隻能作罷。
陳斜肯定比她更厭惡這種肮髒的地方,她想到的,他肯定都想到過,她的這些行動,他必然也都做過。
想到他與自己“失聯”的那個寒假,還有陶聽言“彙報”過的剛開學那段時間他經常遲到早退逃課的信息,何缈猜想,那個時候的他估計也為此奔波過一番,隻是結果不盡如人意罷了。
而另一邊,關于刀哥,她也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
這個一方小霸主活成這麼一副嚣張跋扈的模樣,也是有源可溯的。
刀哥的家世有點慘,從他出生時起,就沒過過多少安生日子。他媽是個沒什麼文化的農村啞女,二十不到未婚先孕,親爹是村裡出了名的人嫌狗憎的惡霸。抽煙喝酒打架鬧事,無惡不作,住在局子裡的時間比待在家裡都長。
刀哥在娘胎裡五個月大的時候,他的惡霸親爹擺了兩桌人都湊不齊的酒席,以強取豪奪的手段把他那啞巴親娘娶進了門。
于是他親娘開始了隔三差五被家暴的婚姻生活,孩子還沒落地時,就有幾次被打到下身見血。刀哥能活下來,多虧了他啞巴娘的親娘,也就是他的外婆。老太婆把啞巴娘帶回家,娘家大門一關就是好幾個月,直到孩子在村裡接生婆的幫助下,安全呱呱墜地。
因為孩子的出生,刀哥的惡霸親爹老實了小半年。之後又故态複萌,清醒時打老婆,醉酒時打孩子。刀哥和他的啞巴娘在外婆的庇佑和時不時的接濟下,勉強也撐了幾年。
日子終歸是太難熬了,哪怕他的啞巴娘有着比尋常人更好的耐性和脾氣,這種地獄般的生活也扛不住多久。在刀哥三歲那年,啞巴娘在屋子裡燒了一盆碳,人就沒了。
惡霸親爹沒了媳婦兒,天天抄家夥堵丈母娘家門口要孩子。老太婆并不是個多麼硬氣的人,和刀哥的啞巴娘性情差不多,原本都是溫吞又膽小的性子,後來實在被逼到了絕路,老太婆将大門一開,扛着把斧頭就往那人身上砍。
惡霸親爹那天難得沒喝酒,避開了斧刃,反手把斧頭奪了過去,用斧頭鈍的那頭敲碎了老太婆的右腿。之後,惡霸锒铛入獄五年,老太婆的一條腿從此廢了。
唯一能慶幸的,大概就是殘廢的老太婆帶着尚且懵懂的幼時刀哥還算平靜地過了幾年。五年後,惡霸出獄,噩夢再次降臨。隻是這一次老天開眼,不到一年,惡霸在偷竊後,奪了被盜者家中的車鑰匙,醉酒駕駛,車子翻下高速公路的護欄,當場車毀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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