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另一批人,任何人都無法與之聯系,他們也不屬于朝廷。在安插他們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他們不會相信任何信件證明,他們隻認從“孟君行”嘴裡說出的暗号。
早在守城第二日的時候,孟君行就看到了他當年安插的那些人中的一員。
而直到第七日,孟君行才借由整關之人,把他的暗号傳達出去。拼着那一批人全部暴露的結果,我也要讓他們痛一痛。
羿族,你們就等着内亂吧。
孟君行心裡滿意自己做出了最後的報複,一邊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重,生命随着血液流逝,他的眼神也越來越黯淡,眼前依舊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紅。
孟君行苦笑,他這一世,半生都在黑夜與血色中度過了。最後看到的,竟還是這兩種顔色。
昊天在上,我孟君行此生常違聖人言,但至少我不悔。
從漆黑中睜開眼,孟君行擡手揉了揉脹痛的額角,而這一隻手落入自己視線的一刹那,孟君行呆住了。
這是什麼情況?
他顧不上頭痛欲裂的狀況,把這麼一雙手移到了自己面前,翻來覆去得看了一遍。
他能很清楚地認出,這不是他的手。
他是風隴人,風隴子弟大都愛效仿羿族習騎射之道,而君子六藝中也有“射”這一條。所以他本人雖然不精,但也并非對騎射一竅不通。後來加入流螢,他必須學會一點自我保護的技巧,就又重新練習起了弓箭。因為是左手持弓右手拉弦,所以他的左手手掌關節處和右手食指中指有起薄繭。
而眼前的這雙手,右手上有長年握筆留下的繭,而左手的中指、大拇指、無名指上的似乎該是練琴留下的。雖說手明顯保養得不錯,但還是能看出來:也是個讀書人的手,而且是個會彈琴不會射箭的讀書人的手。
孟君行有些愣怔,緩緩坐起身來,擡手緩緩摸過自己的臉。眉骨,眼眶,鼻梁……他甚至不用照鏡子都能确認——這也不是自己的臉。
更不用提他環顧四周看到的房間布置,以及身上衣物的款式花紋風格……都是本朝頗為老舊的款式了,幾乎沒有人家再使用了。
他得到了結論:他似乎遇上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
第一章盛世如畫暗夜螢
翰林院官職也不高,翰林們到五品就升不上去了,常常要挂靠到詹事府去熬級别。但他們主掌文書诰敕、編纂史錄,和内閣關系密切,是内閣的候補衙門,号稱中樞機要、天子近臣,和外朝各衙門的品流絕對不同的。可謂是清流裡的清流,難怪被視為儲相所在。
翰林院的職權并不算分明,官員既可以不問是非埋頭經史,又可以參與朝政指點朝綱。可謂是個好去處。
做為朝中一等一清高之所,這裡确實符合大多數人的想象,很是清幽雅靜。
疏林修竹,假岩怪石,石子路上淩亂鋪就的細碎小石子也帶着清新的竹木枯香。
此間有亭台一兩座,三四烹茶人,五六下棋者,七八清談客,皆是儒雅不凡。
衆人各自圍坐,或是下棋對弈或是默然觀棋,或是一邊品茗一邊暢談詩文經史。
“君行兄,前兩日你抱病告休,今日看來氣色還算不錯,隻是時有恍惚,身體可還好?”
問話的乃是一位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似乎很愛笑,眉眼彎彎,溫文爾雅間猶帶幾分稚氣。
答話的人與之年齡相仿,看上去卻更為沉穩,儀态和舉止坦蕩從容,光看他一個側頭釋卷的動作,從頭到腳仿佛連指尖都流露出一種名為優雅的氣質。
“多謝前輩關心,淵已無大礙。”
在翰林院這種大虞清要之所,排資論輩的方式與别的衙門不同,不論年齒大小,不管官職高低,晚來的就要喊早來的前輩,這也是一直約定俗成的規矩。
樊淵性喜靜,素少與人交際。這點孟君行很滿意,至少不容易被看出破綻。
孟君行,也就是現在樊淵,他前生的科舉之路走到一半便罷,結果醒來後,他突然回到了元載五年,成了本科一甲第三名,人們俗稱的“探花”。
醒來後頭痛了好久,以至于他花了兩天時間消化多出來的記憶。
有了樊淵的記憶後,他都有點疑惑到底是樊淵做夢變成了一百年後的孟君行,還是孟君行在一百年前重生成樊淵。
朝廷一甲直入翰林,按規矩他被授予翰林編修,正七品。現在正是他剛入翰林一月的時候,與衆同僚也不算熟稔。
而這位問話的“前輩”楊述則是大虞出了名的神童,十二歲中進士,乃是隆昌二十三年二甲第四名,選館授庶吉士。之後熬了三年散館成功,得以留館,才被授予編修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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