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不就是别找楊述了嘛。言下之意的言下之意不就是想說他比楊述能做到的事更多嘛。
看這語句就知道程斐瑄沒猜出樊淵找楊述是為了什麼。
樊淵不知為何,突然覺得有趣,找到筆墨,鋪開紙團,在下面回複寫道:“淵未惱殿下,殿下所說容淵細想再言。另,淵所托之事,殿下不宜插手,何至介懷?”微微晾幹墨迹,就重新揉成一團,從窗戶丢了出去。
樊淵扔出去之後也沒有管太多,繼續自己手上的事。
當樊淵抱着書,從廊間走過的時候,一個紙團又一次跳着滾到了他的腳邊。
樊淵的腳步一停,向左右看了看,四周并無人在側,這才撿起地上的紙團,若無其事地去書閣放書,順便拆開了紙團。
新的一張紙,寫着新的内容。
上面的内容詳細地得有些瑣碎:“程斐瑄,無字亦無号,虞朝親王,封号為齊,封地為應昭府内十一州之地,歲祿萬石……”
樊淵一目十行地飛速看完這長長一篇自我介紹。
是的,這是一篇自我介紹,但又完全不像是自我介紹。
——内容是他以前經常能看到的非常标準的流螢尉風格,從興趣愛好到能力特長,從為人可取之處到處事不足之點,一五一十沒有半點偏袒的主觀言論,完完全全的真實詳盡,宛如另一個人寫出。隻怕要不是紙張位置不夠,那人或許能把從小到大的事都寫來一遍讓他看看。
樊淵沒有說話,即使知道那人就在附近默默隐藏,他也沒有直接開口。
他确實想暫時避免與齊王殿下見面,若不是那人通過這種方式,恐怕齊王一露面就會被樊淵開口驅逐了。
他選擇退婚,證明他心裡産生了動搖,但是放棄了林家小姐并不代表他一定得選擇齊王。即使他願意留下齊王這種可能,他們之間存在的問題也并不是那麼好解決的。他不想草率決定許下承諾,到了最後卻發生無法兌現的事。
不過程斐瑄曲折地換了另一種方式表達他的誠意,讓樊淵覺得手上輕飄飄的一張紙都變得無比沉重。
嚴謹而單調的字裡行間卻流淌着脈脈情愫,一瞬間心底有什麼如岩漿一般的炸裂開随後滾滾而來,說不清道不明。
筆已提起,久未落下。
手腕懸空,樊淵盯着紙張上的字迹斟酌片刻,直到墨滴落紙上,綻一點墨點,緩緩暈開。
樊淵盯着那一抹墨色,順手就着墨色塗抹開,畫成一朵梅花,延伸枝條。
最後紙上留下的事一枝梅花和一句詩。
“不知醞藉幾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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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斐瑄:囧。欺負我不是讀書人,君行和楊述說什麼聽不懂就算了,連君行在和我說什麼都看不懂。
寒江:一切為了裝13
第一章傾心之人有意否
樊淵擱筆徑直起身,将那張紙平鋪在桌面,随手拿一方紙鎮壓住,然後不再管它,自己做自己的事。不過是繞到書架後面拿一本書的工夫,桌面上的紙就已經不翼而飛,完全沒有錯失樊淵刻意留下的取走紙條的時間。
樊淵若有所思地望着剛剛還放着紙張的地方,忽然笑了笑:“殿下,言已至此,今夜可勿要走窗擾淵好夢了。”
他言語溫和,乍一聽像是好生商量着什麼,卻也讓人難以忽視其中的不容拒絕。
程斐瑄雖躲在暗處,聽其所說縱使知道樊淵什麼也看不到,還是忍不住不情願地點了點頭。然後盯着紙上那一枝梅花和一句七字的詩句,微微皺眉。
話是這麼說,但君行你的言已至此,我看不懂啊——
程斐瑄隐隐覺得這句話在表達一個對他而言很重要的意思,或許就是樊淵的某種态度,但是他實在對詩詞歌賦不甚理解。
他雖為先帝幼子,可母嫔出身平凡也無恩寵,他的出生就像是一個意外,不僅時間略晚,和幾位兄長的年齡相差甚遠,而且當時先太子體弱,諸皇子蠢蠢欲動,先帝為此傾注了太多心血,無暇他顧。
以緻于程斐瑄的存在在很長時間裡都被衆人忽視,直到母嫔去世,宮人不知如何解決程斐瑄這位皇子的時候不得不上報先帝詢問,先帝這才記起這位已經過了蒙學年齡的幼子,将他交給喪子的羅貴妃撫養,讓他入學就傅。
他讀書起步晚,和自己的侄兒輩一起就學時也是其中年齡最大的那位了,四書五經等基本知識他自然不會完全不知,但在文學這方面精深一步的機會卻是沒有了。因為他選擇了另一條路。
這條路讓他得以有今天的位置,卻不能給他點詩詞方面的靈感,即使知道假設過去是完全沒有意義的,程斐瑄還是忍不住想想要是那個時候繼續學下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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