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阿華在扶罔瑾開口的時候就沒有再說話,雖然臉上還是不耐煩,但他對扶罔瑾的決策沒有絲毫質疑。
樊淵将一切都看在眼底,始終不發一言地充當着背景闆。
他和羿族打過不少交道,前世的“流螢”曾經不留餘地壓制羿族在大虞的活動,因而也了解了不少内幕。扶罔家在羿族的超然地位,可謂是遠超普通大虞官員的想象。
羿族信奉狼神,認為羿族的祖先是狼神的後代。最早的時候,天地一片蒼茫混沌,蒼天睡在大地之上,與大地不曾分離。狼神從遠方來到這裡,一聲狼嘯喚醒了沉睡的蒼天。蒼天睜開眼看見狼神,與他孕育了一對雙生兄弟。其中哥哥繼承了狼神的力量,弟弟則繼承了蒼天的智慧。後來蒼天用大地上的泥土塑造了其他人類,他們接受狼神的統治,成為了草原的霸主。
大虞朝的傳統中,常常以天為父,以地為母。羿族卻是以天為母,稱天為“天母”。顯而易見的,這段故事中,羿族王室自稱為狼神蒼天的子嗣中,那一對雙生子裡哥哥的後代,掌握着力量,領導羿族。而弟弟的後代就是扶罔家族,擁有蒼天的智慧,能與天通意,比起王權,扶罔家掌握的更類似神權,擱在大虞來看,那群羿族人心中,扶罔家的話就是天意。
“樊大人,請留步。”
樊淵并不想惹麻煩上身,他此行出來就是為了混個資曆,說得直白點就是鍍金,回去才好論功行賞給他再往上提拔一下。因而交涉之事,他就全權交給了主使江懷,不曾插手半分。低調得毫不引人注意。
奈何他雖然盡力低調了,還是被人找上了門。
此行出瑤京第五天,五天來扶罔瑾顯然還記得那個在朝堂上公然反駁他的大虞翰林,一直在若有若無地打量樊淵。被樊淵發現了也不避開視線,反而還能禮貌地沖他點點頭。
此時一句“請留步”樊淵真的很想當做沒聽見。
“扶罔案儀有何事找本官?”樊淵停下腳步,回頭拱手行禮一拜,和和氣氣地問道。
扶罔瑾低下頭笑了笑,他年歲看上去和樊淵差不多大,模樣周正,五官是羿族人特有的深邃,但穿着大虞的服飾,也不顯得違和,一眼看去還真有些書生氣。若是行走在北三府中,可能被人看見也隻以為他是個羿族虞朝混血,絕對猜不出他乃是實打實的羿族貴族。
“聽聞樊大人有兩位兄長,其中一位喚作“樊湛”,是也不是?”
扶罔瑾若是開口第一句話是别的還好說,偏偏他開口第一句問的就是樊淵那位疑似“通敵叛國”的二哥,讓樊淵原本的态度微妙地發生了點變化。
樊淵慢條斯理地點點頭,溫聲道:“正是淵之二哥。”
扶罔瑾也不直說為何突然問起樊湛,而是再度打量起樊淵。
因為他這莫名其妙地一提,樊淵也不好直接離開,隻能微微蹙眉,帶着點自持的不悅道:“案儀看淵良久,不知所為何事?”
“樊大人勿怪。”扶罔瑾歉意地鞠躬道,“在下對令兄神交已久,渴慕一見,此行将至留夏,不知……到時候可否為在下引薦一二?”
樊淵側身避開扶罔瑾這一禮,沉默片刻,心思急轉,扶罔瑾這話說得奇怪,樊湛在軍中的職務不高不低,算得上年少有為,可他并無無赫赫戰功,絕不至于聞名到讓羿族金賬案儀惦記仰慕的程度。這般看來,由不得人不覺得驚疑不定。
樊淵面上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點驚訝疑惑:“家兄從軍多年,并無赫赫之名,案儀為何如此一說?”
“你們虞朝古語有雲:‘善戰者無赫赫之功’,令兄雖無名于天下,卻為我等所敬佩。”扶罔瑾誠懇地看向樊淵,“此次出使求親,羿族帶着誠意欲與大虞交好,還請樊大人看着我等一路而來,此行不易,行個方便?”
樊淵對這個哥哥實在不怎麼了解,也不知道他和羿族到底有何糾葛,想起那些别院裡和二哥有關的人手除了顔秀兒,在他察覺的第二天就全部撤離,之後顔秀兒也沒什麼太多的動作。樊湛此人一直身處在迷霧中,實在讓人弄不清頭緒。
扶罔瑾這一番話攜着家國大義,樊淵内心冷笑一番,面上還是一副溫吞模樣:“既然扶罔案儀這麼說了,淵勉力一試。”
扶罔瑾聞言喜上眉梢,笑着行禮道:“多謝樊大人。”
樊淵擺擺手,推卻道:“小事一樁,案儀無須如此,淵一路勞頓,此時已覺乏力,先歇息去了,還望見諒。”這态度表明不想再談。
“無妨,樊大人請。”扶罔瑾讓開路,讓樊淵進了驿館。
樊淵問清分配的房間,便徑直尋了房門,推門而入,坐在了圓桌旁,休息片刻,才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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