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問環節結束後,所有人要一起合影。任洲看到一個年輕的男人從後台走上來,為顧梓楠理了理頭發,整整衣袖,最後給他調整了一下領帶,而顧梓楠沖他輕輕一笑。
好親昵。
任洲黯然神傷,合影的時候顧梓楠背對着他,他一點都笑不出來。
臨近散場,顧梓楠仍舊被學生們層層包圍着。任洲在外圈擠不進去,掏出保持靜音的手機一看,這才從渾渾噩噩的狀态中驚醒,趕緊和陶安冉說了句:“衣服我明天還你!”然後轉身跑出活動中心。
陶安冉一臉迷惑,又回頭去看台上的顧梓楠。
顧梓楠也正向這個方形看過來。他目送白襯衫的青年急慌慌地跑出大門,眼神慢慢沉了下來。秘書正好走過來,顧梓楠“啧”了一聲,忽然向前走,人群紛紛給他讓開一條過道,他猛地躍下舞台,在衆人的驚呼聲中追着那人跑了出去。
他怎麼會不知道任洲也在呢。
他的小可愛昨晚還給他發來信息委屈巴巴地抱怨又被陶安冉拉去做奴隸,卻不知道嘉賓就是他。
顧梓楠邊跑邊忍不住彎了一下唇角,他太想任洲了,恨不得把他緊緊揉在懷裡,然後帶着他做一些成年人的事情。
任洲跑得不快,常年體育吊車尾的他沒一會就被長腿長腳的顧梓楠捕捉到了。顧梓楠正要加快腳步拉住他,就看到任洲遠遠地朝一個人揮手,喊道:“學長——”
那人長身玉立,本來是背朝這個方向,聽到招呼便轉過身來,沖任洲吻和地笑。
任洲跑到那人面前,不好意思地垂了頭,好像在道歉。那男人和煦地伸手摸摸他的頭,還幫着他捋了捋背把氣兒喘勻,兩個人一起走進了身後的西餐廳。
顧梓楠全身滾燙的熱血被冰水當頭澆下。吃完飯推門而出的客人疑惑地看着這個男人,他正站在春天傍晚的街頭,一身筆挺西服紳士而穩重,表情卻萬分落寞。他呆呆地看着任洲和那男人坐在桌旁,笑意盈盈地點餐,然後再貼心地詢問對方的意見。
餐廳旁的桃花樹在風中搖曳,飄來陣陣淡香。
顧梓楠後退一步,再一步,然後慢慢地轉過身,逆着人流向回走。
任洲昨天就約了這場飯局感謝學長借給他保研的材料作借鑒,沒想到竟然因為顧梓楠遲到了。兩個人吃完飯,學長看出任洲有點心不在焉,便體貼地提出要送任洲回宿舍。兩個人沿着學校的小路慢慢地走。剛到了宿舍樓下,兩人都看到一輛路虎赫然停在宿舍對面,黑亮的車身格外奪目。
一個男人正倚着車門抽煙。
任洲呼吸都停止了,僞裝了一晚的平靜終于被打破。但他還是勉強笑着和學長說了再見,學長向來是個溫柔細膩的人,當下眼神在兩人之間旋轉了兩圈,就微笑着告别了。
還沒等學長消失在路的盡頭,任洲就從後面被一個炙熱的懷抱包裹。
那人的鼻息拍打在脖頸上,帶着煙草的氣味,癢得任洲微微側過頭去,眼眶開始發熱。
“洲洲,洲洲······”顧梓楠的嘴唇貼在他耳邊喃喃,“我太想你了······”
任洲在他的懷裡脆弱地挪動,眼淚還是沒有止住地墜下來,把視線模糊了,落在地上碎成兩滴月光。想他?任洲擡起手來捂住眼睛,喉嚨裡發出小獸般的嗚咽。顧梓楠不斷在他耳朵和側頸落下細碎的親吻,心疼地收緊了手臂,感受胸腔前面的震顫。
過了一會,任洲才平靜下來,那些激動和快活如浪潮般退下去,等待的苦澀在這一秒化為了心底燃燒的怒意。他慢慢掙脫出顧梓楠的懷抱,反身提起唇角說:“顧梓楠,你說你想我?我的消息你哪怕回複過一條嗎?哪怕給我一個電話讓我知道你平安也好?如果想我就是指三年斷聯,你的喜歡和思念還真廉價。”
“哪怕是今天回國來我們學校做演講,你也沒有告訴過我。”
他不是不能等待,不是不能忍耐,可是他不能接受顧梓楠堂而皇之地在他生命裡來去匆匆,還毫無芥蒂地說想他愛他。三年來積攢的委屈在這一刹那達到了巅峰,讓任洲口不擇言。
話裡全是刀子。可顧梓楠的目光貪婪地在他身上遊走着,眼裡全都是濃濃的眷戀。他苦笑着說:“洲洲,我不敢回複你的消息······”
初到美國,一切都那樣艱難。即使有賈禦安排好的人幫忙,他也不得不每天在學校醫院兩頭跑。商科的課程壓力很大,他的語言也不過關,常常一個人在圖書館學到睡着。他每天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任洲跨山隔海超越時差發來的信息,每一條他都珍而重之地讀過,然後再讀、再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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