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風側目,見到她微不可察地瑟縮了一下,便說:“路上風大,上尊不如早些回去,以免受涼。”
汝霜眨了一下眼睛,任憑刺骨的風吹拂着身體,忽然轉頭問藍帝,“你覺得襲無如何?”
藍帝面容一愣,不解為何要問這個問題,想了一下就說:“我與他不熟,不知人品。”
汝霜哦的一聲随後回過頭來說:“我倒是覺得你與他蠻般配。”
“上尊是在說笑嗎?他眼中的人明明是親王殿下。”
“我隻是惋惜......他如今走到這一步,大限将至,卻從未體會過親情、愛情、友情......你也是。”汝霜歎了一口氣說道。
藍帝蹙眉,“看來上尊算透了命數。”
汝霜呵的一聲顯得嘲諷無比,“算透?若是他們不讓我看到,我豈能看到,他們就是想看我掙紮,想看我反抗......”
司風的眼神落在汝霜的後腦勺上,對她這句莫名其妙的話顯得困惑,藍帝聞言面容變得僵硬,片刻後她扯開唇,“襲無心中有人,強行靠近隻會使他厭惡。”
“我不過提了一嘴罷了,怎麼做随你。”汝霜轉身,面對着二人倒退,視線落到司風身上忽然漫上一絲溫柔,“隻是,未來真的很難,很難很難......”
她連用多個很難,仍然覺得不夠形容那未來的一路荊棘,因此話音才落她的眼中便漫上一絲絕望,忽然一滴淚水就毫無征兆地墜落了下來。
很悲傷啊,那個已經注定好的結局無論如何都無法逃脫,瑩心108次轉身中她都在掙紮,如今終是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藍帝還未有動作,司風便先一步上前,單手解開身上的披風裹住汝霜的身體,直到系好披風他才後退一步說道:“上尊,莫要傷心。”
藍帝此刻才覺得自己有些多餘,連忙說道:“我還有事情,便先走了。”說完一溜煙消失不見。
汝霜垂下頭,淚水便掉落在衣服上。
司風看着她,終是忍不住開口,“他二人已成定局......上尊,不妨再覓良人。”
汝霜擡頭,疑惑地問道:“這兩件事情有何關聯?”
司風沉默片刻才說道:“屬下知上尊心中愛慕隐碎,可上尊德行雙馨,不願破壞隐碎的姻緣,故而隻能如此勸。”
汝霜看着他,歪了一下腦袋,想了片刻沒想到什麼才問道:“你為何會覺得我愛慕隐碎?”她在想她什麼地方表現出愛慕隐碎。
“上尊自他出生起便十分關注,收養教育,還将藍鳳拱手相讓,這不是愛慕,是什麼。”
汝霜恍然大悟,原來在很久以前,司風便誤解了她。
“他是我的妹婿,若是品行不端,那麼受苦的豈不是我的妹妹,我幫他助他都隻是為了我的妹妹罷了。”
司風聞言,久久未語,隻是看着汝霜的眼神逐漸了然,片刻之後才拱手行禮,“是屬下僭越了。”
汝霜轉身,慢悠悠地邁着步子。
後面的司風忽然一笑,也跟在汝霜後面走着。
“司風,你可有喜歡的人?”汝霜忽然問道。
司風面色不改,許久之後才回答道:“沒有。”
“是我的錯,将你一直綁在我身邊,以至于你連接觸其他女子的機會都沒有。”汝霜歎了一口氣。
“上尊多慮了。”司風答道。
汝霜忽然停住腳步,轉身看着司風,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氣才說道:“那你......可以試着喜歡我一下嗎?”
司風愣住了,瞳孔逐漸放大,看着汝霜的眼神表現出了難以抑制的激動,“上尊若願意......屬下也願意一試......”
汝霜扯唇一笑,“有你,是我的幸運。”
未來很難,當下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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