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冥國有一個老妖婆,活了幾十萬年,霸占着帝位不放,關于這位老妖婆的傳說遍布整個大陸,真真假假不為人知,可有一個傳說是真的,老妖婆會創造世界。
可沒有人知道,那個新世界為誰創造,又需要汝霜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那是4500年前的萬冥國
今年的初雪來得格外的早,不過12月,滿城皆是銀裝素裹。
汝霜站在閣樓之上,直視前方的雙目不含任何感情。
“上尊。”身後有人喚她,汝霜沒有回頭,隻問道:“何事?”
“烨落家族今日新添一子,家中族長賜名烨落隐.碎。”司風恭恭敬敬地回應。
呼嘯的風聲掩蓋了汝霜微不可察的歎息,她冰冷的雙目中罕見地閃過一絲不忍,她回頭,司風見狀立刻讓開了一條道,汝霜越過他緩步下了高塔。
她身着了一身湖藍的衣裙,配着同色系的披風,身後的司風一身墨藍的長衫,配了同色系的披風,這一深一淺的藍,在茫茫大雪中顯得格外的渺小,那些他們走過的腳印,披風拖行的痕迹不過片刻就被不斷落下的雪花壓得嚴嚴實實,不見曾經的痕迹。
“你瞧。”汝霜忽然回頭,看向工整蓬松的雪地,說道:“我們剛剛的腳印都不在了......都被雪蓋住了......我們太渺小了,都是命運的玩物......隻要時間足夠久遠,時間會抹去所有關于我們的痕迹。”
司風垂首,沉默地聽着她斷斷續續的感歎,最後避重就輕地回應道:“今年雪大,來年莊稼必然豐收。”
汝霜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繼續走。
到了寝宮,宮中早就備好的上好的銀絲碳,一進入宮門暖意便撲面而來,汝霜取下披風遞給司風,“你下去吧,不用跟着我。”
“是。”
汝霜緩步走到寝殿前,寝殿門口的空地放置着八個大缸,裡面種着不合時宜的蓮花。
汝霜走到最末一個蓮花缸邊上,清涼的水面映射出了她傾城容顔,她擡起手,一顆細小的冰錐便落入了水中。
“又是一個新的輪回。”
水面鋪開漣漪,不過幾秒的時間便回歸平靜,冰錐的落下沒有對它産生任何影響。
片刻,鮮豔的紅蓮如同受到召喚般,争先恐後地生長出來,亭亭玉立。
世界、生命,由此産生。
百年之後,萬冥國
今年的冬獵和往常一般熱鬧。
圍場内文武百官齊聚于此,既有婦人們聊着的東家長西家短,也有年輕靓麗的公子哥與高門貴女的詩詞吟賦依托雅意,還有有志之士聚在一起談論海闊天空。
“今日圍獵,以獵物質量定魁首,魁首者,陛下賞賜一北海鲛人口珠,此珠燦如晝,明如月,溫如玉,國境之内隻此一顆,望諸君共勉。”随行的内衛宣讀了旨意,底下便是一片嘩然。
随着馬蹄聲四起,不少人已經騎上駿馬,三五成群得離開了圍場内。
汝霜雙指執起茶杯,舉止優雅地送至唇邊,茶的醇香撲鼻而來,汝霜輕輕抿了一口。
烨落家族的坐席。
“爹爹,你讓我去嘛,有涼西哥哥随行,我定然不會有事情的。”嬌俏的少女站在一個嚴肅的男子身邊,絲毫不懼怕男子的威嚴,反而伸出手輕搖着男子的手臂,男子面容上也不見惱怒,反而伸手撫摸女孩的腦袋,寵溺地笑道:“婉婷乖,這些男孩子的玩意你小女孩不适合玩,快去那邊和那些世家小姐吟詩賦詞。”
男子是烨落華.厲,烨落家族的現任族長,拜為監察公,居百官之首,邊上的女孩便是他的長女烨落婉.婷,今年不過1400歲,卻已經和霄雲家族的長子霄雲涼.西定親,強強聯和的婚事無不期待,萬事具備,就等婉婷到了當嫁之年。
“那好沒意思,整天說些莺莺燕燕,凄凄慘慘的東西,實有無病呻吟之嫌疑,女兒隻想去外面看看嘛,看看男人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若是終身困于閨房,豈不是辜負了爹爹多年來的培育。”婉婷扁着小嘴說道。
華厲哈哈大笑,眼中笑意直達眼底,他拍拍婉婷的肩膀說道:“真不愧是我族長女,果然是虎父無犬女,你既然想去,那就去,你告訴涼西那小子,你若有任何問題,我唯他是問。”
“知道了爹爹。”少女笑意明媚動人,身子前傾親了父親臉頰一下就跑開了。
華厲嘴角笑意更濃,目光炯炯地盯着圍場的入口,沒多久就看到一黑一白兩匹駿馬載着少年和少女馳騁而去。
汝霜放下茶杯,纖手沾了少許茶水,自顧自地在茶盤上劃着。
冷意順着腳踝蔓延上來,汝霜便擡首喚來内侍添加炭火。
今年的初雪也快來了。
汝霜歎了一口氣,取過手帕擦拭幹淨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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