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出差了,”江曉回答他的問題,“李嫚妍沒跟你說嗎?拍個紀錄片,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她沒跟我說。”劉念說,确切的說,他們也很久沒聯系了。
上次還是江曉拜托她來家裡帶孩子,晚上8點多來的,夜裡11點江曉回來她就走了。他沒有主動交談,而她被動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哦,你倆沒事吧?”江曉瞄了劉念一眼,她總覺得這兩人發生了點什麼。
劉念并沒有擡頭看她,反問道:“能有什麼事?”
江曉被他平淡的語氣搞得無心八卦。能有什麼事?這男人真的是冷漠,之前還好點,最近愈發的陰沉。
江曉瞪着他,他卻絲毫不以為意,拿起了勺子開始認真的喂路易喝粥。路易看他,突然大喊了一聲“爸爸!”他輕輕嗯了一下,可能是聲音不夠大,路易又大喊了一聲“爸爸!”劉念勾起嘴角笑了,“诶!”他大聲應了一聲。
路易也笑起來,再一次大喊,“爸爸!”
“知道啦!路易最喜歡爸爸對不對?”劉念笑的一臉溫柔,眼角都起了褶皺。隻有面對路易,他才能笑的毫無壓力,溫和的仿佛平常的冷漠憂郁不屬于他。
然而,聽到他的問題,路易搖了搖頭。江曉大聲笑了起來。
“他搖頭就是‘是’的意思,你笑什麼?”劉念連帶着跟她講話也表情豐富起來。
“嗯嗯你最了解他,你是貨真價實的‘嬰語’翻譯大師。”
劉念聽她說了個雙關語,不禁笑了。
三人絮絮叨叨吃完了早餐,劉念想到了一個事,他有點猶豫,不過還是決定告訴江曉,反正遲早她也會知道。“凱拉最近要來看路易,大概下周一。”
江曉一時沒反應過來。
“凱拉,路易的媽媽。她可能要在這住一個多月,想多陪陪孩子。”劉念繼續說,“我不是要你搬走,你繼續住次卧,她跟寶寶睡大房間就行了。”
“哦。”江曉倒是沒想過住哪的問題,“那你們倆……”
“我睡書房,”劉念沒等她說完,繼續說道:“她可能會有點情緒化……”
“我一直沒問過,你們為什麼分開?”
劉念沉默了好一會兒,當江曉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緩緩說到:“她提出的離婚,我尊重她的決定。”
這說了也等于沒說,江曉摸了摸路易的小腦門,父母離婚最可憐的就是孩子了。
她看了眼時間,下周一就是15号,也沒兩天了。
“等凱拉來了之後,我出去玩幾天可以嗎?”江曉突然想到,家裡人多起來,她是不是就暫時自由?“你們兩個能搞定吧?”
“也行,”劉念點頭,“你也辛苦了,出去玩玩也好。”
江曉隻見過凱拉一次,還是高中時期,她對凱拉的印象很深,深棕色頭發,灰藍色的眼睛,瘦瘦高高的,看起來很甜。她說英文時是一口倫敦腔,說中文時帶着一種奇異的軟糯甜膩的感覺,像是一直對你撒嬌。
所以當某個傍晚,她回到家,一個陌生外國女人給她開門時,她幾乎沒認出來。對方有些金色的短發,灰藍透亮的眼睛,面容有些憔悴,但是依然美麗動人,她看起來比江曉記憶中的要高很多。
江曉懷疑自己的記憶出了偏差,一時沒敢出聲。對方有些局促,卻還是擁抱了她。
“YoumustbeLiu。slittlesister!”(你一定是劉的妹妹吧!)哦對不起,我應該說中文,我是凱拉。”
她的中文甚至比幾年前更标準,而且那股甜膩的味道也沒有了。
“你好,我是江曉。”江曉走進家門,她的頭發就連發根也是金色的,或許以前是染的深棕色?“你中文說的真好。”
“我以為我會在中國生活,所以努力學習了,”凱拉笑笑。她身旁的路易看到江曉立刻竄了過去,抱住了江曉的大腿。
江曉拽着路易往屋子裡挪,路易似乎跟凱拉還沒有熟悉起來,又好奇又陌生。他們剛回國時路易8個多月,雖然已經認人了,但是分别了大半年,記憶也模糊了。
“路易快去媽媽那裡,姑姑今天不營業,讓媽媽陪你。”江曉有點尴尬,也看不得凱拉難過的眼神。
“cometomama,mylittlepumpkin~”(到媽媽這來,我的小南瓜~)凱拉蹲下身,溫柔的說。
路易顯然聽懂了mama這個音,他偷偷笑了笑,然後又在想小南瓜,他張開手還是有點害怕,等着凱拉抱他。
凱拉一把抱住他,親了親他肉嘟嘟的小臉。她轉頭對江曉笑笑,“我也是剛剛到這裡,劉在廚房燒飯。”
江曉瞄了一眼廚房,劉念真的系着圍裙在燒飯,這場景她也是第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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