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就到了峰頂的墨仙居。
千陽跳下飛扇,楚泯月留下一句:“你自己去見師父吧,我回去找找小雨。”便飛走了。
切,陪你的媳婦去,誰稀罕你一樣!千陽撇嘴非常不爽的踩着雪,深一腳淺一腳進了院中。
院裡的雪沒有那麼多,應該是有弟子打掃。一股子焚香的味兒飄散在空中,千陽不知那是什麼香,倒也是好聞。
走進大廳,地上已經鋪上厚厚的毛毯,屋中間有一個大火爐子,讓房間溫暖不少。
千陽看看自己被雪沁濕的鞋褲,掐了幹衣訣和除塵訣,再抖了抖,看看沒有掉下來什麼泥土灰塵,才輕輕踩在毛毯上。
裡面有一些弟子在收拾些瓶瓶罐罐,千陽走過去輕聲問:“請問師兄們,師父他人在……?”
“師父在裡屋。他現在有些困乏,在裡面休息。”
“那我等等再來……?”
那名弟子思索一下道:“也不用,你直接去找他吧。有時候他會突然犯困兩三天,也會忘記一些事。你要是沒見他,事後又怪責我們。”
“什麼!?”千陽吃驚,聽他語氣都不像是在說雲華,好像在說什麼七老八十的爺爺輩。也顧不到那麼多了,她疾步走穿過大廳走向裡屋,裡面焚香的味道更重,千陽心裡面越來越不安。
到了雲華居住的庭院,繞過院中走廊,千陽走進一個大門打開的屋子,屋子裡面放着炭火,倒是挺溫暖。
屋中挂着各種書畫擺件,份外雅緻,有一些竹簾相隔,牆邊還擺着幾個裝滿古籍玉簡的紅木櫃子。屋子右邊有個青竹屏風,後面應是卧房。
左邊地面鋪着軟席,上面有幾個蒲團,還有些毛毯胡亂堆放。
中間放着一些散落的書。書中間是個案桌,上面擺着墨寶和一些書籍,一位身披灰色狐裘的老者,一隻手撐着下颚在那裡打盹。
千陽外表平靜,内心卻風起雲湧般神思雜亂。
她輕輕走了過去,蹲下靜靜看着老者。
老者年紀七十有餘,眉眼中依稀能看出年輕時候的俊朗。大部分頭發呈灰色,隻額前垂下一抹銀白。老者灰白的小胡子有些雜亂,他嘴唇輕動,似乎在說着什麼夢話。
千陽想叫一聲“師父”,又怕吵醒老者。
隻能安靜的坐在旁邊。
之前師父明明沒有這樣,為什麼蒼老至此?師父這樣的身體還能突破化神圓滿境界,承受天雷恢複過來嗎?
師父還能回到初見時候那仙風道骨般的天人之資嗎?
師父他若是好不過來……
若是一切無法改變,害了恩師,那自己這輩子該如何贖罪……?
兩行清淚流下,千陽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的嗚咽聲驚醒雲華。
在她快要撐不住,情緒快要崩潰的時候,額頭飛出一個白色的小光球飄在她面前:“你在哭什麼,又出什麼事了?”
千陽用神識回答:“我師父雲華為了救我蒼老至此!你說我哭什麼!葉懷璟你這混蛋别在這時候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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