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笑了笑道:“你沒聽過盛極必衰嗎?這一輩的安陽伯喬顯,甫一出生,便克死爹娘。你再瞧瞧他那個混賬德行,整日裡眠花宿柳、遊手好閑、不思上進。若不是喬老太君苦苦支撐,你道喬家還能屹立不倒?”
恰此此時,長街那頭傳來一陣馬蹄聲,衆茶客望了過去,其中一位暧昧地笑道:“瞧,說曹操曹操到。”
孫盼趕忙走出茶棚,綴在喬顯身後進了勾欄院。
老鸨看見喬顯,笑容滿面地迎上來,親自領着他來到二樓廂房。孫盼緊随其後進入,守住門口,現了身,這次她不等喬顯有反應,直接道:“小女子找公子有話……”話未說完,便聽得哐啷一聲。
孫盼驚愕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懊惱地看着破了個大洞的窗戶,呼啦啦地鑽着冷風。
這家夥竟然跳窗了,哎……光守着門了,卻忘了窗戶。
孫盼灰溜溜回到地府,便是連察査司也不敢進了,躲在不遠處的一棵樹後,做賊似的盯着門口。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她徑直來到喬府。
喬顯在勾欄院喝花酒摔斷了腿的消息在今個白天已是傳遍了整個京城。來探病實則瞧笑話的人來了一撥又一撥,一直持續到晚間。說出的安慰話也是千篇一律,毫無新意。
孫盼瞧着喬顯越來越灰敗的臉,不免有些同情他。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後一位探病者,她剛要現身,喬老太君卻來了,先是老生常談地講了一番大道理,後又心啊肝的哭了一場,這才離去。
喬顯明顯松了一口氣,剛要閉上眼。忽覺一股熟悉的陰冷氣息萦繞而來。一睜眼,便瞧見孫盼正懸在他上方,與他眼對眼,鼻對鼻。
孫盼冷飕飕一笑,頗有點咬牙切齒,“就沒見過你這般能折騰的,話未說完便跑。現在摔斷了腿,跑不了了吧……”
話音未落,便聽“噶”的一聲,喬顯倒抽了一口氣,暈了過去。
孫盼極是無奈,卻又不敢回地府,隻得守在他床畔。
等到後半夜,喬顯總算慢慢轉醒。
孫盼高興地來到他窗前,卻見他猛地自床上坐起,啪的一下,将一張符紙拍到了她的腦門上,“哈哈哈,惡鬼,這下你還不灰飛煙滅?哈哈……”
孫盼慢騰騰取下符紙,看了一眼,不明所以地遞給喬顯。
喬顯笑聲噎在喉間,眼一閉,“噶”的一聲,又要暈過去。
孫盼眼疾手快,及時捉住他衣領,将他提了起來,責怪道:“我又不是惡鬼,這符紙對我沒用。我來找你,又不是要害你,隻是為了報恩,了我心願罷了。”
喬顯滿頭大汗,死死閉着眼,抖着嗓子道:“既是來報恩,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吓我?”
孫盼氣結,“我何時吓你了?”
喬顯睜開一隻眼,看了孫盼一下,又急忙閉上,“你這黑乎乎的一團影子,連臉都沒有,難道還不吓人?”
“黑乎乎的影子?我分明……”孫盼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詫異,可想到這也許是九判官有意為之,為的便是不暴露身份,便故意道:“我若露了真面目,你豈不是要吓死。”
喬顯一聽,果然渾身顫抖的越發厲害。
孫盼嘿嘿一笑,一掃之前的郁悶,語氣也溫和了些,“我叫孫盼,生前住在白水縣。死後被人抛屍山頭,一個樵夫上山打柴,見我可憐,便将我葬了,那個樵夫便是你的前世。我死後,魂魄不全,生前事幾乎忘了幹淨,在地府隻能做個無主孤魂,無法投胎轉世。九判官說我生前過得不好,死後才會這般凄慘。可是你的前世卻免我死後曝屍荒野,免受日曬雨淋之苦,我心中甚是感激,便将此恩記了下來。我若是有來世,便嫁了你,一輩子侍奉你。可我是個沒來世的孤魂野鬼,隻能以此種方式來報答你,你便将就着接受吧。我知你家中富貴,什麼都不缺,但我還是要應允你三件事。你想好了再說,萬不可信口開河。”
喬顯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他看着眼前一團黑影,遲疑着輕輕道:“你做了多久的孤魂野鬼?”
孫盼歪着頭想了半天,卻搖了搖頭,“不知道,興許是十年,百年,亦或者千年。”
喬顯眼中一黯,嘴角帶着幾分嘲意,“原來也是個可憐的孤獨鬼。”
“也是?”孫盼愕然,“你也很孤單嗎?不對啊,你日日左擁右抱,前呼後擁又怎會孤單呢?”
喬顯垂下眼眸,卻不回答,隻淡淡一笑,“你方才應允我的事,可還作數?”
“自然作數!”孫盼眼中一亮,“你是否想到要我做什麼了?快說,快說。”
喬顯點了點頭,沒好氣道:“你先放我下來,地府的鬼莫不是都如你這般,上趕着要報恩,不答應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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