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盼沉默良久,久到喬顯眼中最後一絲光亮都熄滅了,才道:“事實真相恐怕你承受不住,若你堅持,便随你。此事一了,你我兩清。你走你的陽間道,我走我的奈何橋,唯願此生你不後悔有此一遭。”
第一卷第九章
第九章:
再次睜眼,滿目的紅色叫喬顯心頭刺痛了一下,對面站着的身着鳳冠霞披的姑娘,瞧着身形正是梨兒,主座上坐着的二老正是梨兒父母。這一次,他不再是遊蕩于這世上一縷幽魂,而是附身在了新郎杜珩身上。隻是不知為何這滿目的喜慶看得會如此刺目,如此驚心。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怔然間,堂已拜完,不知從何處湧上來一群人簇擁着他們來到一間滿是紅色的房間,屋中一草一木,一桌一椅,皆熟悉的叫人心頭歡喜。
喜娘拿了秤杆交到他手中,喬顯一顆心熱得發燙,喉頭卻漲的發酸。倘若這一切都是真的,那該多好。隻可惜自己終究不是她心儀的郎君,終究與她隔着百年歲月。
蓋頭掀起的刹那,房中衆人皆癡醉了,蓋頭下的容顔美得不似人間的人兒,他蓦地想起梨兒母親曾說過,梨兒是天上的仙女。喬顯未見過仙女,但想必仙女便是長得這般模樣。
可是,這滿心的厭惡和煩躁卻是為何,明明杜珩面上帶着歡喜,目中露着癡醉。
喬顯愣了許久,直到一顆心漸漸沉入了谷底,才終于明白。原來,杜珩并不愛梨兒,原來他說的一切都是謊言。
喬顯眼睜睜地看着他譴走了房中下人,眼睜睜地看着他在合卺酒中下了迷藥,眼睜睜地看着他來到府中一處廢棄的房屋。
親耳聽到他與那個後來挂在喬家祠堂牆上主母季氏的談話:
“你約我來此有何要事?”杜珩的聲音冰冷的仿佛是冬日裡刺骨的寒風,刮在耳邊,瞬間奪去身上的溫度。
“難道沒要事便不能約你來此。杜郎,咱們收手吧,我受夠了每日看着你與梨兒卿卿我我。受夠了明明不愛他,卻要裝作夫妻恩愛的模樣。我隻想做你的妻子,并不是這所謂的兄嫂。”季氏哭喊着,但在觸碰到他冰冷的目光時,瑟縮了一下,禁了聲。
杜橋伸指捏住她下颚,看着她的眼睛,陰沉道:“你既知我心中所求,便莫再說此狂言亂語,壞了我的算計。否則,即便是你,我也留不得。”
女子似是被他如此無情殘酷的話吓到,怔愣了半晌,方緩緩拭淨面上淚水,語氣帶了幾分讨好,“杜郎,你别惱,是我不好,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隻求你莫惱了我。”
杜珩面色稍緩,伸手輕輕攬過季氏,嘴唇貼着她耳畔,柔聲道:“你知道的,我對梨兒并無半分情意,我自始至終隻愛你一人,你且再忍忍,再忍忍。”說罷,将她輕輕推離懷抱,看着她的眼睛道:“這幾日,藥可按時下了?那兩個老家夥沒發覺吧?”
季氏面色發白,顫聲道:“每日晨昏定省,我都将藥下在茶中,他們對我頗為信任,并未察覺。”
杜珩又将季氏重新攬入懷中,溫聲道:“你做的很好,此事隻能經你之手,千萬莫叫旁人發現。隻要這兩個老家夥咽了氣,你那夫君便隻是個會讀書的花架子,不堪大用,隻需在他的馬上動動手腳,便能立刻送他去見閻王。至于梨兒,她本就對我信任有加,隻需我三兩句甜言蜜語,她便會将家族生意交于我。屆時,我便換名改姓,風風光光迎娶你進門,做我的當家主母。”
“你們要做什麼,快停下,都給我停下!”喬顯無聲地嘶喊着。
那兩人卻仿似未聞,徑自說着纏綿的情話,做着羞人的動作。
喬顯瘋狂地沖撞着這具禁锢他的軀殼。耳邊回響起喬聞說的話,成親第一年,父母亡;第二年,兄長亡;第三年,瘋魔失蹤。
喬顯聲嘶力竭地嘶吼着、咒罵着、捶打着,直到渾身血液冷到了極點,一顆心絕望到了麻木。
他眼睜睜的看着新嫁娘脫下紅妝,穿上喪服;眼睜睜的看着她流着似是永遠流不盡的淚水;眼睜睜的看着她的哥哥摔下馬當場氣絕;眼睜睜的看着她得知哥哥死訊時灰敗的雙眸;眼睜睜的看着她得知杜珩的真面目後眼中癫狂的恨意和悔意。
她以為的良人,沒曾想卻是吸血食肉的豺狼虎豹。
梨兒瘋了,被自己的悔與恨折磨的瘋了。
喬顯麻木地看着杜珩演着不離不棄深情的戲碼。看着杜珩将家中産業悉數賣給了一位喬姓富商,裝作為尋找愛妻遠走他鄉的落拓客。又回過頭來扮演那個意氣風發的喬姓富商,心安理得接手所有的家産,包括夢寐以求的鐵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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