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忘記嗎?”荀邑哭喊道:“可是你後來娶了袁氏。你與母親可是對着滄瀾江發過誓,要做一輩子夫妻的,豈可言而無信?”
荀轲亦是滿面痛苦,“我本打算一生不娶,可我入了朝,做了官,朝堂上的風谲雲詭不得不逼着我低頭啊。芸娘,我從未想過抛下她。”
“呵呵,說來說去,你還是貪戀權勢。”
荀轲默了一會兒,掩下滿目悲涼,淡聲道:“我自小流離失所,忍饑挨餓。曾暗暗發誓,若是有朝一日能入朝為官,定要造福百姓,叫百姓安居樂業。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便是我入朝為官的原因,并非貪戀權勢。”
文昌帝君點點頭,對着荀邑道:“你父親确實是一名好官。”
荀邑聞言,默默低下了頭,過了許久,才低聲道:“外人都道你是好官,是天下間最好的人。我即便說你不好,也無人相信。我早已料到,這樁案子赢不了了。可是我隻想要回母親,你将母親還給我,我便不告你了。”
九判官一拍驚堂木,喝道:“放肆,你拿這陰司的事當做兒戲?本判既已接了此案,豈容你說不告便不告了。你說荀轲囚禁了你的母親,可有證據?”
“并無。”荀邑怔怔搖了搖頭,“都是王婆告訴我的。”
“既如此,帶上來一問便知。”
崔珏拿出生死冊,翻了翻,對黑無常道:“王婆本名王春花,現下正在拔舌地獄受刑。”
黑無常領命下去。
不過一刻鐘,便押上來一個口吐鮮血,蓬頭垢面的老婦人回來了。
“堂下何人?”
那老婦渾身一哆嗦,張大嘴指了指自己空空的口腔。
九判官一揮衣袖,那空空的口腔即刻便長出了一條舌頭。
老婦道:“回大人,草民王春花,是荀府裡一個粗使婆子。”
九判官指了指荀轲,“此人你可識得?”
王婆子擡頭看了看他,肩膀一瑟縮,道:“識得,是府裡的老爺。”
九判官又指了指荀邑,“此人呢?”
王婆子看了看荀邑,又偷眼看了荀轲一眼,急忙道:“不識。”
九判官冷笑一聲,“王春花,你在拔舌地獄受刑五年。竟還不知悔改,看來這刑期還是要往上加一加才好。”
王婆一驚,俯首叩頭如搗蒜,“大人饒命,大人饒命,識得,識得,他是周娘子,不,芸娘的兒子巴郎。”
“說清楚些,到底是周娘子還是芸娘?”
“周娘子便是芸娘,芸娘便是周娘子。她姓周,全名周芸娘。”
“二十五年前可是你将周芸娘介紹進了荀府?”
“是草民。”
“最後一次見芸娘是何時何地?”
“二十年前,在荀府西南角的柴房”
“當時是何情形?”
“草民看見府中劉管事綁了芸娘關進了柴房。”
“你可知他是受了何人的指使?”
王婆子擡眼看了荀轲一眼,怯怯道:“草民也不清楚,隻依稀聽見他說要向老爺複命之類的話。”
“一派胡言!”荀轲逼視着王婆子,冷冷問道:“你說周娘子便是芸娘,可有證據?你說劉管事奉了我的命綁了周娘子,可有證據?你生前就喜搬弄是非,诽謗诋毀他人,才被夫人趕出府。死後心懷不忿,還想構陷于我,這拔舌地獄呆的還不夠嗎”
王婆子被問得啞口無言,過了許久,才冷笑道:“你我同為地府鬼魂,莫要拿你的官威恐吓于我。周芸娘是你元妻的閨名,你豈會不知?他在你身邊伺候了五年,你豈會認不出她?你早就知道了,對吧?為着你的榮華富貴和功名利祿,你才命劉管事将芸娘藏了起來。”
說完,王婆子忽然大哭了起來,“府中下人都道芸娘不知廉恥,想要爬上老爺的床做姨太太,過上好日子。殊不知,芸娘本就是老爺的結發妻子。她若是一心想要過上好日子,隻需亮明身份即可,又何須受人指指點點。她之所以不這麼做,就是因為她知道老爺的抱負,知道老爺的困境。她入府為奴,忍辱負重,為的是能日日見一見心愛的郎君。要不是為着巴郎,她恐怕一輩子都要這樣默默在旁看着老爺。巴郎從小就很聰慧,看過一遍的書就能背下來。芸娘不想讓他像自己一樣一輩子做個下人,便想将他送進學堂。可她的銀子不夠,這才厚着臉皮找上老爺。可憐的芸娘啊,這個狠心的人,不但不拿銀子出來,還将芸娘關了起來。”
“你為何……為何要這樣對待娘親?”旬邑大哭着爬到荀轲腳邊。
九判官看了看閉着眼無動于衷的荀轲,暗暗歎了口氣,問道:“你所言屬實?”
“千真萬确!”
“帶下去,傳劉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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