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胡善祥幹咳一聲,“微臣告辭……要回去寫殿下今天的起居注了。”
朱瞻基化名為朱木頭,一直在第七營裡和幼軍同吃同住同訓練,劃龍舟和射柳都報名了,參加重重選拔,身先士卒。
一開始,朱瞻基長得帥年紀小,幼軍都是粗魯的無産無業遊民,弱肉強食,對他多有輕視欺負之意。
還有些龍陽之好的人沖過來當他的“保護人”,自告奮勇的和對方打架,來博取他的好感。
面對截然不同态度的兩種人,朱瞻基先是隐忍不發,為了方便劃船,他在龍舟選拔上脫了上衣劃船,露出前胸後背一道道可怖的傷疤,傷疤是底層男人的勳章,一下子震懾了不少人。
河畔圍觀者竊竊私語。
“看不出這個小白臉是個狠角色啊。”
“人不可貌相。”
“這不是第七營的俏木頭嘛,沒想到是個疤身俏郎君。臉好看,就是身上沒有一塊好皮,可惜了……”
“吹燈拔蠟之後,看得見啥呀,身段好就行了……”
議論聲越來越下流,朱瞻基充耳不聞,還用眼神阻止了蠢蠢欲動的暗衛們,聽到一聲令下,揮着船槳劃船。
經過五輪比賽,朱瞻基入選了幼軍龍舟隊。
朱瞻基劃得全身是汗,懶得去澡堂,幹脆也在河邊洗澡——他稍微講究一些,穿着褲子。
一夥落選的幼軍不服氣,趁着他沐浴,互相使了個眼色,不懷好意的靠近,想要群起圍之,教訓疤身俏郎君。
朱瞻基早就防備,在水下踩着一支船槳,當即揮起船槳當大刀,以一對十。
圍觀打架是幼軍的主要“娛樂活動”,霎時吸引了不少圍觀者。
幼軍擂台上十八歲的山東漢子顧小七和十九歲的山西漢子陳二狗也雙雙入選了龍舟隊,他們兩個在擂台選拔後金蘭結義,在混亂的幼軍裡抱團取暖,朱瞻基打十個的時候,兩人正剝着河水裡脆嫩的菱角優哉遊哉吃加餐,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和朱瞻基睡一個大通鋪的梁君跑到兩人跟前尋求支援,“兩位大哥,你們一個力氣大,一個能打架,求你們去幫幫朱木頭,你們都是龍舟隊的,将來要齊心協力赢獎金,朱木頭若傷了,影響各位比賽。”
梁君就是唐賽兒判斷是個慣偷的瘦弱少年人,擂台選拔那日,餓得沒氣力爬上擂台,就像風中之燭,奄奄一息病痨鬼的模樣,朱瞻基曾經送他一盤子桂花糕,結了眼緣,如今恰好住在一個營地,朱瞻基平日對他多有照顧。
梁君見朱瞻基被群毆,他身子弱,不能打,就跑來求援。
幼軍基本都是無産無業混生活的地痞流氓,同情心早就被磨光了,不欺負别人就已經是“聖人”了,見義勇為是不可能的,梁君就以利益誘之。
好像很有道理喲,看在獎金的份上……顧小七正要站起來,被陳二狗按住了,說道:
“别瞎出頭,咱們這種人誰不是靠着自己的拳腳生活的?你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人一世,還會得罪這些刺頭兒,何苦?熬不下去就拿着皇太孫給的遣散費卷鋪蓋走人呗,這裡不是适合弱者。以後咱們還要長長久久的幼軍混下去呢,不要到處樹敵。”
陳二狗并非冷血,隻是弱肉強食,強者生存,弱者淘汰,這是以窮困聞名的幼軍們從兒時就學到的生存經驗。所謂同袍之情,不存在的。
顧小七忙道:“可是朱木頭受傷,會影響咱們龍舟隊比賽啊,我想多賺點錢。”
梁君點頭如搗蒜,慫恿道:“就是就是,這年頭,誰嫌錢多荷包沉啊。幫他就是幫自己,兩位快出手。”
陳二狗笑道:“你這個滑不溜丢的泥鳅,見我兄弟實誠,就來瞎忽悠他。咱們幼軍五萬人,朱木頭若被打傷了,大人們肯定不會讓他進龍舟隊拖累咱們,到時候自有王木頭、劉木頭什麼的頂替朱木頭,咱們一樣劃船拿獎金。”
顧小七恍然大悟,“我兄弟說的對。梁君,你既然這麼關心朱木頭,你為什麼不上?”
梁君把褂子解開,指着自己如搓衣闆般一根根肋骨被薄皮包裹的麻杆身材,“我打不過他們啊,我擅長輕功,翻牆上房揭瓦在行,打架真不行。我行我早就上了。”
陳二狗不想惹麻煩,但朱木頭梁君好像也不好惹,強硬拒絕将來不好見面,于是指着營地一排專門搞文書工作的廊房說道:
“你去找胡主薄,他雖是個文弱書生,但人家是專門管賬的,他出來吼一嗓子說誰鬧事就扣軍饷,誰還敢動手?”
對于一群混混而言,扣錢的殺傷力比觸犯軍紀打闆子厲害多了。
挨打算什麼,如果挨打就能換錢的話,你把我打得半死都願意!流浪漢的命又不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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