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善祥說道:“這件事太突然了,下官需要考慮一下。”
馬蓬瀛說道:“行,你自己斟酌,最晚在月底皇上回宮那天給我明确的答複。年輕人,機會難得哦。”
胡善祥說道:“多謝馬尚宮擡舉。”
馬蓬瀛說道:“我個人還是希望你當皇上的司言女官,皇太孫這邊……目前還算清淨,但是後宮還有東宮的太子妃等人馬上就要到了,一人多,事就多,太孫又不是唯一的儲君……以後亂七八糟扯皮的事情肯定少不了,司記這個活不好幹。”
馬蓬瀛是從洪武朝過來的女官,曆經洪武、建文、永樂三朝,見識多廣。胡善祥還從未與後宮、東宮打交道,并不曉得其中厲害,尚且懵懂,心想:宮中各項典禮都有明确的章程,凡事按照規矩來,總不會出錯吧。
看着胡善祥迷惑的表情,馬蓬瀛說道:“我點到為止,你自己做決定。”
胡善祥算着日子,她還有十四天去想,“多謝馬尚宮指點,下官不打擾了,告辭。”
胡善祥順便從觀星台的北安門出了宮,雇了車,去朱瞻壑提到的文廟附近的戲園子,正上演着南戲昆山調《牆頭馬上》。
《牆頭馬上》是改自唐代詩人白居易一首《井底引銀瓶》詩歌的元雜劇,講述一對少男少女在牆頭馬上邂逅,一見鐘情,相約私奔,但他們的愛情被世俗所不容,最終分離的故事,有“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的名句。
用六百年後現代的話來講,《牆頭馬上》就是《井底引銀瓶》的同人創作戲劇作品。
剛過了中午,還沒開戲,戲台上有樂人嗚嗚吹着箫熱場子,等着看客們入座。
胡善祥找店夥計要個清淨的雅座,夥計卻說樓上雅座今天全滿了,隻有一樓的散桌。
胡善祥看着大堂人來人往,心下不自在,她不喜歡太嘈雜的環境,聽戲都不安生,心想算了,還是去山東菜館找唐賽兒嗑瓜子去,晚上吃頓家鄉菜回宮。
正要折返,夥計追過來說道:“客官,雅座剛剛空出來一個,您樓上請。”
胡善祥上了樓,這個雅座極好,正對着樓下戲台,她點了果品香茗,好戲開場。
戲台上,一個油頭粉面的小生念白道:“小生是工部尚書舍人裴少俊,三歲能言,五歲識字,七歲草字如雲,十歲吟詩應口,才貌兩全,京師每呼為少俊……”
胡善祥一下子被吸引了,心想這個裴少俊和朱瞻基差不多啊,不對,朱瞻基比裴少俊還厲害,人家三歲識字,五歲就會寫詩了。
打住,怎麼休個旬假還要想着上司?累不累,看戲,好好看戲。
胡善祥收斂心神,伸手抓了把瓜子,冷不防抓了一隻手!
吓得胡善祥站起來,身邊對座不知何時坐了一個人,此人的手正放在瓜子盤裡,剛才她就是抓了他的手。
正是朱瞻基。
胡善祥驚訝的很,“殿……你……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從不休息嗎?”
“我沒有休息啊。”朱瞻基抓了把瓜子磕着,“我是來體察民情的。”
第62章牆頭昨日兩人因休旬假鬧得不愉快,朱……
昨日兩人因休旬假鬧得不愉快,朱瞻基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他隻是急于試探胡善祥到底對他有無情思,他認為如果中意一個人,應該向往着彼此朝夕相對,他和胡善祥作為君臣,除了公事,還能有什麼正當理由一直在一起呢?
她如果喜歡我,就應該會為我放棄一切假期,全心全意的陪着我料理政務。
可是她不會放過一次旬假,好像迫不及待的要逃離他身邊——哪怕隻有一天。
這讓朱瞻基很失望,愛果然經不起考驗,胡善祥似乎對他沒意思。
以前朱瞻基沒有這樣“考驗”過她,昨天他這麼做,是因後宮和太子妃即将搬到紫禁城,如此急切,除了配合永樂帝遷都,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要選秀了。
他今年二十一歲,大齡青年,為子嗣計,再也不能拖了。
對于一個儲君而言,他需要成家,世俗看來,一個沒有成家的男人是幼稚的、不可靠的,男人結了婚才成熟。他還需要妻子,打理端敬宮,以及……傳宗接代,綿延皇嗣。一個沒有繼承人的儲君位置是不穩當的。
原本他認為的婚姻就是找個女人過日子,成為互相扶持的夥伴,這個女人面目模糊,可以是任何人。他對此毫無期待,隻當是一條必須要走過的路而已。
可是現在,隻要想到妻子,他腦子裡出現的隻有胡善祥一個人,如果是她,選秀也好,婚姻也罷,他都充滿了期待。
但是,他必須要先确定胡善祥有沒有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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