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煜,天氣涼,披上狐裘吧,免得受風。”說完徐烺便将狐裘蓋在薛承煜身上,把上身蓋了個嚴實。
即使是四月和煦的春風也能吹的薛承煜感到冷,他的身體太虛弱了,即使是再溫暖的外物也無法溫暖他從内到外的寒冷。
有時候他在想等到他的血不再熱,心不再跳的時候徐烺該怎麼辦兩個人相依相守了七年,若他先走一步徐烺一個人在這深宅大院裡該怎麼活……
“承煜,你看今年的櫻花又開了,隻不過與往年相比今年開的不是很盛啊……”
薛承煜偏過頭去看那株八重櫻,這樹多年前還是小小一株,隻有幾個枝桠,十七年後已經長的枝繁葉茂,高有八重,生機勃勃的向上伸着枝幹,微風拂過櫻花搖曳。這株櫻樹在薛承煜眼中就是他的命樹,他的生死都寫在這樹上。
“也許……它要死了吧……隻有老樹才會這樣……”
聽到薛承煜的話徐烺心裡很是難受,轉過身反駁道:“還不過二十年怎麼能叫老樹呢?明明還年輕啊……”
是啊,明明還年輕他就快死了……
“等過幾天我去弄點肥來,好好滋養澆灌一番他就會好起來了……”
然而不等徐烺說完話薛承煜就将話音打斷:“小烺……去端杯茶來……”薛承煜說的有氣無力,好像是在克制什麼。
徐烺很快的跑進屋裡端出茶具,倒上一杯剛泡好的茶遞給薛承煜。
薛承煜顫顫巍巍的接過茶杯吹了吹,剛喝下一口體内似有一股血氣上湧,熱茶對上涼血立刻讓薛承煜心頭一痛,手一抖将茶杯摔在地上。
薛承煜用手捂住嘴,可血吐的太多根本抑制不住,慢慢的從指縫中溢出,薛承煜看着那濺落在地上的血,他明白這一天終于來了。
“承煜!”徐烺驚叫着,緊接着薛承煜又吐了一口,血落在徐烺的藍衣上很是紮眼,如同黃泉路邊的彼岸花,妖冶的開着,引着薛承煜的魂魄離去。
“你别吓我!你撐着點!我這就去叫老爺和二少爺!”說完徐烺就跑出院子。
薛承煜想抓住徐烺的袖子告訴他别費力氣,可現在他連拿杯子的力氣都沒有,又何談拉住他,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徐烺從他的視線中離開。
薛承煜盼着徐烺能夠快些回來,他撐不了多久了,他還有許多的話未對他說。
明明來回隻是幾步路的功夫薛承煜卻像是等了百年一樣漫長,生命在他的體内消逝,他緊緊地抓住扶手忍着體内翻湧的血氣,将反上來的血生生壓了回去。
徐烺奔到薛承煜身邊,抓着他的手安慰道:“承煜!承煜!老爺和二少爺來了!”
“沒用的……我活不了多久了……小烺……有些話再不說……就來不及了……”薛承煜艱難的擡起手拭去徐烺臉上的淚水。
“小烺……今生有幸……遇到你……是你給我……帶來了光明……治好了我的腿……讓我能再站起來……與你一同行過山與水……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感到很快樂……可是……可是……咳……”
接着又是一口血咳出,徐烺哭着擦去薛承煜嘴角的血,以為拔掉了他就不會再吐了……
“承煜……求你别說話了……等病好了……我們再說……從白天說到晚上……說上個三天三夜……我都陪你……”
與此同時薛老爺和薛承毅也及時趕到,薛老爺拉過薛承煜的手号起脈來,最後也隻能是無奈的搖搖頭。
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我始終……給不了你名分……始終不能……不能護你周全……我隻能給你我所……擁有的全部……”
“我不在乎名分,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你……承煜,我隻有你一個人了……你别丢下我……”
徐烺哭的像個淚人,眼淚如斷了線的竹子一樣一滴又一滴砸在薛承煜的手上,看的薛承煜心裡十分難受。
可是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看着徐烺在自己面前哭的肝腸寸斷,這個愛哭的男人是他最放不下的。
“徐烺别哭……隻要薛家在一天……就會護你一天……誰也動不了你……别怕……不管是在天上……還是在地上……天風海雨……我都護着你……”
薛承煜艱難的喘着氣,顫抖着握住徐烺的手,“抱歉……今生……還是守不住與你白頭到老的承諾……等來生……我再來找你……屆時以玉佩為證……你可别忘了我……”
薛承煜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一陣清風吹來搖的八重櫻「沙沙」作響,薛承煜艱難的擡起頭,笑着看着那樹,歎出一句:
“櫻花……謝了……”
霎時間原本溫和的清風變得猛烈,徐烺轉過頭去看櫻樹,向陽那面的櫻花被風吹散,形成一場櫻花雨紛紛揚揚的落下,等到徐烺再轉過頭去看薛承煜,他早已經睡在自己懷裡,再也不會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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