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梁绯絮止住去勢,細細思索後擡眸認真道:“你說得對,那我們該如何幫?讓他們坐在這裡活活等死我做不到。”
“先解他們的一時之渴,關鍵還是得找崇州知府。”平息片刻,魏栖望着窗外冷聲道:“他若不肯出手,你的一己之力救不了這些人。”
“嗯。”
*
這會兒日頭正烈,道上花草被曬得都蔫兒了。望着這群無家可歸的人,梁绯絮腦中存了不少疑問。
父皇勤政愛民,要處理的大小事務太多,但她不信他會放任難民不管,其中定有什麼隐情,莫不是有人從中阻撓。
今日是她第一次見識到何為民間疾苦,以往她生活在皇宮裡,過得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哪裡遇到過此等凄慘的場面。
柳色剛要走下馬車,梁绯絮立馬朝她喊道:“哥哥嫂嫂,你們把馬車上的幹糧都拿出來分給他們,對了,禮州城百姓不是送了我們不少吃的麼,通通拿出來。”怕人手不夠,她邊說邊朝後頭那輛馬車走去。“喊他們幾個出來幫忙。”
面前人影一動,魏栖攔在她身前道:“讓我們來,你上馬車吧。”
她仰頭看他,堅決道:“不行,他們都是父,我如今也不是什麼大小姐,我想幫忙。”
他靜靜看了她一會兒,重重道:“嗯,你小心些。”
接過柳色遞來的食盒,梁绯絮視線一轉,快步朝一人走去,那是個抱着嬰兒的婦人,她盯着自己的手指瞧了許久,無奈之下咬破塞到了嬰兒嘴裡。
婦人歎着氣,正為自己擠不出奶水的事發愁,幾日沒進食,哪來的奶水。她不吃無妨,可孩子不行。
“哇哇哇”,嬰兒大哭了起來,然而還沒哭幾下,聲音便漸漸弱下,沒力氣哭。
“姐姐,我這兒有吃的,你快吃點填填肚子。”她蹲下身,拿出食盒裡的一盤糕點捧到婦人面前。
“謝,謝謝姑娘,姑娘真是大好人……”婦人見着吃的眼前一亮,含淚道謝,道謝後忙将盤裡的糕點囫囵塞進嘴裡,她吃得很快,兩手并用,削瘦的臉龐被撐得鼓了起來。
“吃慢點,别急啊,小心噎着。”瞧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樣,梁绯絮依舊覺着難受,喉間堵得厲害。魏栖說得對,她今後的日子還長,沒生計怎麼養活孩子。
“姐姐,你是從哪兒來的?”
“我是從荦州來的,那兒正鬧饑荒呢,這兒不遠便逃來了,誰想我們都被崇州知府攔在了城門外,明明是青天大老爺,做的卻不是人事。”婦人一說便哭,雙肩不住地顫抖,沒哭幾聲又生生停住,使勁擦着眼淚道:“不能哭,不能哭,我得省點力氣。”
上頭倏然來了一偏陰影,濃烈的日頭被擋去大半,梁绯絮擡頭。
“日頭太大了。”魏栖撐着傘站在她身側,他并未看她,而是看向了城門。進城出城的人不少,正常衣着之人沒人攔,可難民進城卻會被強硬攔下。
“這崇州知府也太不是人了。”柳色剛分完車上的幹糧,過來兩人身邊時大聲罵了一句,臉上可見憤懑之色。
林琛順着魏栖的視線望去,頓了一下問:“我看這崇州也不算潦倒,收留些難民怎麼了。”
略微颔首,梁绯絮整整衣衫站起身,“走,我們進城,會會這崇州知府。”
*
進城後直走幾盞茶的時間便能看到崇州府衙,方正威嚴的大門緊閉着,似乎并不歡迎外人。
“府衙大門怎麼是關着的,簡直不像話。”
梁绯絮沉着臉說道,正要走上前去,然而林琛快她一步上了石階,“讓我這個做大哥的來擊鼓。”語畢,他拿起鼓槌對着大鼓便是一頓敲,“嘣嘣嘣”,聲響之大,直把周圍百姓都引了過來。
“這群人是誰啊。”
“看穿着,像是外地人,還是富貴人家。”
“這鼓有什麼好敲的,吳知府一月也升不了一次堂,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想來是遇上事了。”
“我們這窮地方能有什麼事。”
“敲這許久也不見人?”柳色疾步行至府衙大門前,面前兩扇大門依舊是關得嚴嚴實實的,半點沒開的迹象,她忍不住拉着環扣拍了拍大門,“裡面有沒有人啊!”
她越拍越大力,沒想大門徒然開了,兩手一落空,她猛地往前撲去,好在林琛及時拉住了她。
開門的是兩個衙役,一高一矮,眼皮耷拉着,身前的衙役服也皺得不成樣子,高個那人語氣不善道:“是你們倆敲的鼓?”
“是。”柳色瞪了他一眼回道。
“為的什麼擊鼓啊。”矮個衙役一臉不耐煩地瞥着幾人,打了個哈切道:“不急的話等明日,今日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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