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有關,你間接害死了我的家人。”這話裡的每一字都像從牙縫中用力擠出來的,他抓着她的雙手漸漸用力,眼眶中爬滿了猩紅血絲,仿若正在承受千刀萬剮的痛楚。“你說,我還怎麼能喜歡你。”
“我不信,不可能。”梁绯絮不住地搖着頭,當年的事怎麼可能跟她有關,父皇為了她遲遲不派援軍?他又不是昏君。
他一動不動地看了她許久,深吸幾口氣後松手坐起,茫然地坐在床榻邊,如同木雕一般。“你不信是麼,這可比他故意要我父親死的故事更有說服力。”
“我不信,不信……”她重複地說着,慢慢在腦海中回憶兒時,五六歲時,她确實生過一場病,是天花,父皇會親自照顧她不假,可他會不顧邊關戰事?
乍然,一道靈光閃過,她想起了母親的臉,若事關母親,那她便說不準了。
莫非母親被她傳染了?那會兒自己總是高燒不退,壓根不曉得發生了什麼。然而父皇有多愛母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正因如此,她在宮裡總能聽到一些龌龊的流言。
無論如何,她都不希望那件事跟母親有關,她甯願那個人是自己。
“對不起……”不敢再深想,她撐着床闆坐起,伸手捧住了他的臉,輕聲道:“你要報仇盡管沖我來,别為難我父皇。”
“不。”他沉吟一聲,瞳孔裡毫無焦點,滿是死氣的灰暗。
看着他這幅模樣,她心疼極了,仰頭親他,哽咽道:“你别這樣,我心疼,你痛苦我也痛苦。”半晌,她的聲音裡帶了哭腔,“你想如何。”
“我不想如何。”他側頭對上她,眸中似有淚光,啞聲道:“越是喜歡你,我想到家人時便越痛苦,我時常在問自己,為何是你,那個人為何是你。”顫巍巍地摸着她的臉,他苦澀道:“我本想到珲州後一走了之,可心底還是存了絲幻想。”
“是我,你怪我吧,殺了我便可以為你的爹娘哥哥們報仇。”她止住抽泣,笑着拉過他的手放在脖子上,一字一字道:“我不想你痛苦,與其夾在愛與恨之間為難,不如選一個。”
“我做不到。”他倏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眉心攪在了一處。
“要如何你才不會痛苦?”她環着他的脖頸,将臉靠在他肩頭,歎息道:“想離開麼,你想怎麼樣便怎麼樣吧。”
許久,誰也沒說話。
“我明日走。”他開口。
“……好。”她心頭一哽,難受地喘不上氣,“靳譽……”留戀地喊了一句,她柔柔地摸着他的側臉,“前世今世,我都喜歡你。”
他喉間一動,眸中泛起燭火般的暖意,“我愛的,也隻你一個……”
“你希望我以後嫁人麼?反正我不希望你以後娶别人,就算娶不了我你也是我的。”她自言自語地說着,一連串晶瑩順着面頰滑下,在下巴處稍稍停留,最後落進了衣衫裡。
“我不會娶别人,沒想到,我們兩世都有緣無分。”他捧起她的臉,輕輕吻着她的眼,沿着淚水走過的痕迹一路向下。
兩人相擁陷在被褥上,她深深撫着他的眉眼,指尖從眉心劃過,用力地想要将這張臉印在腦中,“你要了我吧。”
“暗衛在,何況你父皇也不會允許。”他淺淺地笑了一下,翻身躺在她身側。
“我知道,你有辦法解決他們。”她環着他,半挨在他心口,小聲道:“上次在那羽族,他們為何沒跟來。”
“公主……”提起上次那事,他難為情地挪了一下。
“混蛋,我要一輩子當處女麼。”
“我陪你當一輩子處男,不虧。”
*
主院。
柳色拉着汪氏在屋内各種拖延時間,哄得她忘了事,誰知“哐當”一聲,房門被人從外打開,來人正是秦毅,他疑惑道:“你怎麼在這兒,絮兒回來了?”
汪氏還好對付,秦毅是真難對付。柳色隻得讪笑道:“公主已經睡下了,她怕老夫人悶便讓奴婢來陪着聊聊天。”
“是麼,我去瞧瞧。”秦毅顯然不信她的說辭,他看人可準。
“老爺留步!”柳色快步擋在秦毅面前,狀似為難道:“公主真的睡了,她近日睡得不大好,今晚好不容易睡着,您還是别去吵醒她吧。”
秦毅仔細瞧了她一眼,淡淡道:“誰說我要去看絮兒了。”
柳色狐疑道:“那老爺想去哪兒?”她心想,一晚時間什麼誤會說不清,幫人當然要幫到底。
“去王晝那屋,我突然想起有件事要問他。”秦毅好笑地看着她,“這你也要攔我?”
怏怏地移開步子,柳色想了想道:“王晝他一貫睡得早。”
“他沒事,即便他睡着了老夫也要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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