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擦肩而過時,梁媛側臉,聲音輕地細不可聞,“本宮得不到的東西你也别想得到。”
不知怎麼的,梁绯絮竟覺自己一下子陷入數九寒天裡,随後便有兇猛的寒意席卷全身,讓她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
*
直至回到靈素宮,她依然覺着心頭慌亂,尋不得出口。梁媛的那句話像極了一張綿密的荊棘網,鋪天蓋地而來。
“卑職見過公主。”魏栖抱臂站在門口,笑迎兩人,出挑的五官在日光下仿佛生了輝。
興許是梁媛帶給她的沖擊力太大,梁绯絮直接無視了他,默不作聲地拉着江璃棠進屋。
“……”牙關一緊,魏栖冷臉盯着那倆進門的背影,眼神如刀。此時,他心頭雖氣倒沒前幾日那般氣,畢竟她還是喜歡自己的。
上桌用飯,梁绯絮頻頻心不在焉,吃一口走一次神。梁媛絕不是個喜歡說廢話的人,從上次害她那事便能看出。
她喜歡暗着來,讓人防不勝防。一念及此,梁绯絮不由擡眸瞥了魏栖一眼,恰巧他也在看她,兩人視線相撞。
嗯?魏栖心下生疑,她的眼神不大對勁。
飯後,江璃棠有事早早去了翰林院,魏栖本想問一嘴,卻不想梁钊來召人了。
梁绯絮到禦書房時梁硯書與梁淳也在,而梁钊在看文書,三人互相交換目光,齊齊站于龍案前,誰也不清楚父皇找他們前來所謂何事。
縱然風華不再,梁钊的坐姿仍舊筆直端正,下筆果斷有力。看完最後一頁,他才放下手中文書,擡頭靜靜打量三人,依次是梁硯書、梁淳、梁绯絮。
“朕今日找你們來是為一件事。”這話說完,三人面上呈現出三種情緒,梁钊繼續道:“勁武國是拿下來了,可直接将它合并到我們天巽國也不是事,有段過渡時間更好。朕思前想後,覺着該派個皇子過去管事。舊殿燒了,新殿在建,定都在靠近天巽國的地方,你們誰願意去?”
梁硯書道:“既然勁武國是靳将軍為绯絮打的,兒臣認為由绯絮去管事更好。”
梁淳跟着附和道:“兒臣也這麼認為。”
“我不同意。”梁绯絮連連搖頭,“那裡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好地方。父皇,你不是希望兒臣無憂無慮過一輩子麼。”她說着轉向兩位兄長,“你們倆怎麼能讓我勞心勞神去管勁武國,二哥近來無事,還是由二哥去吧。”
“嗯,朕确實不希望你操心這些。”梁钊點頭表示認同。
“绯絮……”梁淳震了一下,驚詫地看着梁绯絮,躬身道:“父皇,兒臣不會治國,由大哥去更為妥當。”
“不會可以學,這倒不是大問題。”梁钊說罷看向一聲不響的梁硯書,“硯書,你想去麼?”
梁硯書垂眸愣住,梁钊方才那話一說,他心頭很不舒服,勉強道:“二弟去也好,兒臣确實能力不足。”
“皇兄太看輕自己了,與你相比臣弟對治國是一竅不通。”梁淳怕梁硯書對他生分忙道。
“淳兒,你也别看輕自己,錢大人會随你一道過去。”梁钊不動聲色地掃了眼兩人,緩緩道:“若你管得不好,硯書過幾日也會去。”
梁淳拒絕的話便這麼被堵了回去,他捏着手僵硬道:“是,兒臣領命。”
待那兩人走後,梁绯絮回身,眸中亮如秋水,肯定道:“父皇,你在試探二哥。”
被女兒看穿所想,梁钊也不惱,隻是疲憊地歎道:“朕是個凡人,他沒那個心思自然再好不過。”
“兒臣相信二哥。”她遲疑開口,“父皇,兒臣想跟你聊聊大姐。”
*
遠處黑壓壓的,濃雲蓋頂,夏日的雨來得突然,成片成片從半空裡落下,豆大的雨珠“噼裡啪啦”地打在地上,濺起細小淩亂的水花。
正當梁绯絮站在太極宮門口出神時,眼簾裡驟然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是魏栖,他撐着傘從雨幕中走來,着一身暗紅色的太監服,頭戴軟巾帽,一如初見的模樣。
走到石階前,他微微擡起傘,衣袍下擺已被打濕成深色。“公主,奴才來接你。”
“啊?”她呆了一下,差點以為自己的記憶出了錯,彎彎的柳眉挑起,“你是故意穿成這樣的?”
魏栖并未回答她的疑惑,算是默認,“雨下大了,公主快些走吧。”
“嗯。”她也沒追問,身子一矮踏下台階,他将竹傘全傾了過來,兩人走入雨幕。
沒一會兒,李桑拿着把綢傘從裡頭跑出,對上那倆背影了然一笑,随後将傘交給一旁等候的宮女。
雨聲嚷嚷,千絲萬縷纏綿不斷,更像是将兩人隔絕在了俗世嘈雜之外。
梁绯絮側頭瞥去,沒好氣道:“會不會撐傘,你是想染上風寒好賴在靈素宮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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