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玄拉開椅子坐下:“教導主任找我有些事,沒有及時回來。”
“噢……是不是有什麼消息!”教導主任通常都是接觸和學生有關的一手資料,孟饒敏銳地嗅到了些變動的氣息。
“還沒有什麼結果。我想,過段時間,大家都會知道的。”檀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起來不想多談,“你們在聊什麼嗎?”
“嗯……季叢說……”
季叢猛捏了下孟饒胳膊。
孟饒硬生生把話吞了下去。
“怎麼了?”檀玄問。
“沒怎麼。”季叢冷靜地把手裡表格遞過去,“你晚自習上嗎?”
檀玄接過來,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
“你得回寺裡,還得做晚課,抽不出空上晚自習吧?你情況特殊,成績也好,學校肯定放人。”季叢在遞出去之前,就已經知道了結果。
檀玄看了他一會,問:“……那你呢?”
“我上。”季叢說。
就這樣,雲照中學高二的學生,還沒有完全準備好,但在老師的催促和帶領下,也埋頭紮進了最後不到一個月的會考沖刺備考。
那段時間,音樂美術和體育這類課,自然是全面退場。而語數英主課老師,也難得地沒有占用課間時間,早早地就走出班級,為下節課的老師讓位。每天八節課,早讀午修,三個小時的晚自習,每個環節都緊密銜接,節奏快到讓人沒有喘息的餘地。一天下來,教室裡響起的隻有老師的聲音,學生們很少有時間和心情再去聊天了,結伴去食堂的路上,才擠出些空檔,大吐苦水。
與此同時,三月也在朝他們走近了。
坐落于南嶺的屏市,氣候溫和濕潤,春天的氣息,比其他地方要來得更濃烈。風變得溫柔下來,水也恢複了常溫,學校裡幹枯的樹枝上重新冒出了綠芽。而各類鳥兒也複又出現,成群散落在草坪上,其中又以灰喜鵲最為矚目,這種鳥個頭大,尾羽長而美,栖在指頭,仿佛替人們帶來春信。
不知道為什麼,季叢總是不怎麼喜歡這種鳥。
這二十天裡,他的生活也和其他人一樣,緊湊到沒有空閑去在意其他事,這反倒讓他覺得心裡平靜。早餐是自己準備了;趁着一個偶然的機會,在地鐵上,重新和檀玄面對面坐了;午餐和他斜對坐着,方便不讓對方給自己投喂;傍晚的時候例行和檀玄告别,目送他走出校門;晚自習心無旁骛地學習,到九點,則自己乘地鐵回去。因為備考緊張,他周末也不再打工,全部用來埋頭複習。
每天晚自習下課回到家的時候,季叢經過院子裡那塊田圃,總會蹲下來觀察一下那幾株鸢尾的長勢,有空就給它們澆點水。春天到了,鸢尾也和青春期的孩子那樣,竄得飛快。
那一茬綠油油的葉苗,不知道等開了花,到底是什麼模樣。
從很久以前,就有一種很朦胧的東西,在季叢内心深處慢慢地生長着。那很陌生,也很微小,季叢甚至不願去想,它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雖然他覺得應該避免,雖然他盡力去忽視,但那東西總是不聽話地長着,長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快。到現在,它和季叢就隔着一層薄薄的骨骼血肉,它在胸膛的那邊,季叢在這邊,觸手可及。
季叢從小的生活環境,讓他養成了一種對威脅天然的敏銳,這一次,他的大腦也本能地告誡着他:很危險。
在這種告誡下,他嘗試着把自己和檀玄的關系,恢複到一個平衡的,單純的狀态。他相信,隻要把那些暧昧模糊的因素剝離掉,一切都會好起來。
一切都不會亂了套。
會考前一個禮拜,校方開始組織高二學生從各自教室搬到生物實驗樓,因為原來的教學樓屆時會用作會考的考場。學生們背着書包,搬着沉重的課本,一趟趟在兩棟樓間來回穿梭,如同候鳥的遷徙。這種搬遷,他們到高考,還要再經曆一次。
從那天起,天就上陰了。太陽再也沒有出來。
三月十四日,為期兩天的會考正式開始。
因為是全省統一考試,四門學科的安排的間隔很大,早上九點才開考,下午三點半就結束。時間比期中期末要寬裕多了。
開考前四十五分鐘,學生要準備從候考室離開了。同學們拿起筆袋,準考證,水杯,陸陸續續往外走。
孟饒也站起來,清了清嗓子,走到檀玄跟前,合掌道:“檀玄,吸一下靈氣,吸一下好運!拜托拜托!”
檀玄有點不好意思,但沒有拒絕,走過去和他抱了一下。孟饒還使勁嗅了幾下,感覺吸得差不多了,才松開手來。
他看見站在旁邊收拾東西的季叢,興沖沖道:“季叢,這不有現成的學霸,你也去吸一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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