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啊,看着我幹嘛,把他伺候好了,爺有賞。”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酒香,熏染這醉意的弦月,少了幾分張狂不羁,妩媚動人。“蘭公子,你是不是生氣了?”弦月跌倒在原來的位置上,整個人晃了幾圈,一旁的蘭裔軒坐着,忍不住将她扶穩,明明知道,就算是她醉了,也不至于會跌倒,那些微的疼痛,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卻還是舍不得,明明心裡升起,卻還是舍不得她受到丁點的傷,蘭裔軒有些頭疼,她還真是吃定他了,所以才這般的肆無忌憚。“沒有。”蘭裔軒本不想回答,不過他深谙弦月的脾氣,想了想,還是給了兩字的簡短回複。“騙人。”弦月雙手緊緊的擁住蘭裔軒,像個小孩似的撒嬌道,蘭裔軒一顫,那溫熱而又熟悉的清香,帶着濃郁的酒香,噴灑在他的鼻尖,蘭裔軒扶額,她果然知道怎麼折騰他。“你是不是來逮我回去的?我現在不要回去。”弦月在蘭裔軒的懷中蹭了蹭,旁邊的那是幾個女人,已經完全呆住了,那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親密的姿态——“蘭裔軒。”白戰楓猶豫了半晌,還是開了口。“我和弦月的事情,你不要插手。”溫和的聲音,像是被寒水浸泡過,微微的有些冷,對餘下的幾人道:“把白公子伺候好了,有賞。”蘭裔軒說完,将弦月抱了起來,看着懷中醉倒的女人,素來千杯不醉的鳳弦月,哪裡會因為兩壺雪上唇,就醉的不省人事?微勾的唇角,笑的像隻狐狸,她想玩,他自然奉陪。☆、追妻(九)蘭裔軒并沒有将弦月帶回客棧,而是抱着她,回到了當年擒拿采花賊的房間。房間的布局,還是和以前一樣,紅紗缭繞,春情濃濃,不過倒也是極為雅緻的。蘭裔軒将弦月放在床上,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床上的弦月雙眼眯開一小段縫隙,側過身,小心翼翼的看着蘭裔軒的背影,高貴颀長,挑了挑眉,晚上之後,他氣應該會消不少吧,希望能逃過一劫。她也不是故意想離開蘭城的,來到樊城,不過是順着自己的心意,沒人喜歡自己的記憶,一片空白。蘭裔軒喝了杯茶,起身,弦月慌忙閉上眼睛,如玉般的臉上,笑容缱绻。蘭裔軒走到床邊,修長的指尖,劃過弦月的臉,屋内,燭光搖曳,映的那如雪的肌膚,玉一般的瑩潤,濃密卷翹的睫毛,微微的顫了顫,蘭裔軒臉上的笑意漸濃,撩開被子,輕解玉帶。弦月的眼皮跳了跳,蘭裔軒他想幹嘛?蘭裔軒倒是一點也不着急,動作輕柔,将她身上的衣裳解開,最後隻剩下一件裡衣。薄薄的一層單衫,緊貼着身體,勾勒出的曲線窈窕,那素淨的臉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绯色,像是上了層胭脂,煞是好看,借着夜裡的燈火,映襯着光滑柔膩的肌膚,間或有幾道傷痕,不但不難看,反更讓人覺得心疼。弦月躺在床上,被他灼灼的眼神,看的有些受不了,咕哝了一聲,翻了個身,背對着他,任由他在背上灼洞,微睜開眼睛,繼續掩耳盜鈴。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關着窗戶,隔絕了離煙閣内的喧鬧聲,時辰不早,這個時候,那些忙碌了一日的百姓已經歇下,街道裡靜悄悄的,就連馬車經過時的馬蹄聲,也能聽得一清二楚。蘭裔軒勾唇,笑的像隻狐狸,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床的内側,投下斑駁的影子,他盯着弦月,明顯能感覺到,床上的人,似是松了口氣。蘭裔軒真的就這樣輕易放過她了嗎?弦月還沒來得及細想,安靜的房間,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脫衣聲,弦月一驚,心搗鼓似的,跳的飛快,很快又安慰道,以前在皇宮,他也是抱着自己睡的,也都是隻着一件裡衫,怕什麼?雖是這樣安慰,弦月還是覺得忐忑,她怎麼覺得,蘭裔軒這像是在懲罰自己?蘭裔軒掀開被子,在外側躺下,伸手摟住弦月的腰肢,懷中的身體一僵,蘭裔軒臉上的笑容更甚,手肘撐着床,湊近弦月的頸項,溫熱的氣息,引起懷中的輕顫,摟着弦月,翻了個身,暗眸微沉,朝着弦月的唇,就貼了上去。唇與唇相貼,弦月終于忍不住,倏然睜開眼睛,将蘭裔軒推開,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蘭裔軒,你占我便宜。”她靠在床的裡側,隔着白白的素衫,能清晰的看到繡着荷花圖案的肚兜,惹人遐想。“怎麼,不裝了?”蘭裔軒也跟着坐起來,疏朗的眉宇,是濃濃的笑意,這送到嘴邊的肉,他哪裡舍得推開,更何況,他聞着肉香,想吃這肉已經很久了,就算不能整塊下肚,但是至少,這嘗一嘗,總歸是可以的。弦月凝眉,她就知道,肯定瞞不過蘭裔軒,其實,她也隻是抱着僥幸的心理,希望能躲過晚上一劫。“沒有,我剛真喝多了,頭疼。”弦月扶額,擰眉,一副醉酒後的痛苦模樣。“我的王後!”蘭裔軒刻意加重聲音,弦月最怕他來這一招,拿身份壓人,如果隻是弦月還好些,她堂堂一國王後,到這煙花柳巷,确實挺不像話的,其實身為王後,一直以來,她都是不稱職的,但是蘭裔軒,卻一直在文武大臣面前,對她處處包容。“王上,您九五之尊,怎麼能纡尊降貴,到這樣的地方來呢?”弦月輕笑了一聲,少了幾分肆意,這次的事情,對蘭裔軒,她确實是有愧的。蘭裔軒不說話,臉上是一貫的淺笑,盯着弦月,直讓弦月覺得不自在。沒錯,他堂堂一國之尊,是因為她這個絲毫不受約束的王後,才到這煙花之地,這事情要是傳出去,天底下的人都會說,王上深情,王後不懂規矩。“這次的事情,是我不對。”是非對錯,弦月心裡,自由一杆天秤,這次,她趁着蘭裔軒上早朝,不告而别,明明知道蘭裔軒沒見着她,就會在意擔心,卻還是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這件事情,确實是她錯了,她不抵賴,而且蘭裔軒跟前,也不允許她抵賴,蘭裔軒要的,無非就是她的低頭。“每一次都這樣說。”弦月盯着小孩似不滿的蘭裔軒,幹笑了兩聲,因為每一次這樣說,蘭裔軒就會原諒她了啊。“蘭裔軒,你怎麼不把雷雲帶來?”弦月見蘭裔軒不說話,眸光也柔和了許多,自然以為他和以前一樣,原諒她了,每每回到皇宮,認完錯,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雷雲給她做好吃的,隔了這麼久沒嘗到雷雲的手藝,她實在有些想念。“他在皇宮,代我處理政務。”弦月努嘴,哪有這樣的?“這次的事情,你準備就這樣糊弄過去嗎?”蘭裔軒擡眸,看着坐在床内側的弦月,雙目灼灼,在弦月看來,這就是一副逼供的架勢。“這一次,是為什麼出宮?皇宮的生活拘束,但是真的就那麼無聊嗎?你說走就走,就沒有一點留戀?”蘭裔軒這話,明顯是有些重了,但是這次,他确實是生氣了,以往的話,天,他就能找到弦月,他要是沒玩夠,他就在宮外,陪她再呆一段時間,就算是朝務繁忙,他每個月也會抽時間,微服出宮,他允許她的小調皮,但是這次,她實在跑的太遠,隔開月餘的時間,他一路趕來,幸好途中遇上了寒月,若非如此,怕就是要走岔了,如果他沒有找到她,以她的個性,會自己回皇宮嗎?弦月沉默了一會,臉上很快露出谄笑,湊到蘭裔軒跟前,雙手摟住他的頸項:“生氣了?”現今之際,美人計最佳,其實她也覺得自己這次挺過分的,所以心裡才會覺得怕怕的,但是她心裡也蠻想蘭裔軒的,反正就是自己也挺糾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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