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蹲下腳步,看着君品玉:“我這你家最多隻呆七天的時間,七天以後,我是走是留,你不能過問,我走的時候,你必須給我準備好配馬車夫的馬車,還有足夠我吃三天的食物。”弦月一蹦一跳的,還想要繼續,君品玉突然停下腳步,看着弦月:“你對蘭裔軒也是這樣你的嗎?”弦月的身子前傾,君品玉這一停,她的身子本能前傾,整個人倒在他的懷中,她猛然擡頭,勾唇,微微一笑:“他的馬車很大很舒服,還有雷安雷雲兩個人從旁伺候,想吃什麼,随時都有,我住在他的别院,每天也都是睡到自然醒的,可惜啊——”弦月搖頭,歎了口氣:“我離開的太過匆忙,要不然應該讓他将雷雲借給我幾個月,一路上吃住,也有人會照料。”弦月皺着眉頭,似乎為此事十分懊惱的模樣,若是燕京初遇,君品玉對他提出這樣的要求,她一定不會想着為自己争取最大的權益,一路相處下來,她才驚覺,君品玉和自己想象中的相差太大,他和哥哥一點也不像。親近,俊逸,幹淨,也許真的是那樣,但卻又不盡然。“難怪白大俠整日将除了吃住,你還能想寫别的嗎挂在嘴邊。”“君品玉,你也想說這句話嗎?”君品玉沒有回答他,拖着她的手,直接敲了門。開門的小厮,長的十分清秀,看模樣,比君品玉還小些,和自己差不多大,看到君品玉,馬上從門内跳到他的跟前,一雙眼睛,牢牢的盯着君品玉,十分的激動,眼眶在一瞬間盈滿勒淚水:“少爺,你回來了。”君品玉對着他微微一笑,半彎着腰,伸手将他眼中的淚水擦幹:“我回來了。”幹淨,俊逸,行為舉止,親和異常,卻又帶着天然的淡漠和疏離,仿佛那是一種天生的抗拒。那小童笑着将眼中的淚水擦幹,這才發現君品玉身旁的弦月,見她挽着君品玉的手,又是一喜:“這就是少夫人嗎?”他忍不住呵呵的笑出了聲:“少爺怎麼沒在信中提起?”他盯着弦月,一看就知道是個天真的孩子,對着弦月咧嘴一笑:“少夫人,我叫榕彭,你叫我小彭就可以了。”弦月看着他憨厚的模樣,點了點頭,叫了聲:“小彭,聽說福伯身子不舒服,我和你家少爺先去看看他,你讓下人去準備午膳。”君品玉看了弦月一眼,目光含着幾分笑意。榕彭倒是沒覺得哪裡不對勁,反覺得這少夫人十分親近,一個勁的點頭:“福伯要是看到少爺和少夫人,一定十分開心的,我這就讓下人給少爺和少夫人準備午膳,讓他們把房間也一并整理出來。”榕彭說完,轉過身,将厚重的鐵門打開,十分歡快的朝着廚房的方向跑去,跑到一半,突然又折路返了回來:“我先去告訴福伯這個好消息。”“這個榕彭可真有意思。”弦月看着那歡快的背影,搖了搖君品玉的手臂。“進去吧。”君府并不是很大,府内的擺設也相當簡單,小院内,不像其他人家,種滿了各色的花花草草,隻有一個花架子,正中是一口枯井,收拾的倒是十分整齊,卻依舊給人一種破舊的感覺。府内的下人也很少,一路上進來,就之碰上了三四個小厮,還有兩個丫鬟,看到君品玉,皆是一副驚喜激動的模樣,可見這人平日裡很受府裡下人的尊敬。“福伯就住在那個房間。”君品玉站在天井旁,指着不遠處的一個房間,房門是敞開的,應該是方才榕彭進去報信的時候,興奮推開的。“這房子你們住了多久了?”“二十多年了。”君品玉仰頭看着四周,帶着濃重的沉思。“是—是少爺回來了嗎?”那聲音,許是激動,許是興奮,許是蒼老,帶着濃濃的顫音。君品玉收回視線,看着房門口的方向:“福伯出來了。”他松開被弦月挽着的手,跑了過去,他跑到門口,出來的時候,手上扶着一個須發花白的老人,那個老人看着他,雙手緊緊的握住他的手,不知在說些什麼,君品玉則對着他,不停的應聲,那一刹,太陽太過刺眼,她竟有種落淚的沖動。她,從未見過這樣瘦弱的老人,身上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經縮水,就像是枝頭完全失去了水分和養分的花,随時都有可能凋謝,握着君品玉的手,像是樹皮一般,呈現出灰黑的顔色,看着觸目驚心,卻又讓人心疼。她看着面帶微笑的君品玉,心裡忽然覺得心酸,饒是見看慣了生死,可是看到昔日将自己一手拉扯大的人這幅模樣,心裡會覺得難受的吧。妙手回春,能治百病,可到頭來,卻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唯一的親人老去。“聽小彭說你還帶了少夫人回來。”他握着君品玉的手,也是顫抖的。“弦月,過來向福伯問安。”君品玉招了招手,弦月剛準備過去,卻見蒼老的福伯已經松開他的手,一步步,顫顫巍巍的朝着她走來,君品玉小心的跟在他身後,卻沒有上前扶他。福伯弦月跟前,那張臉,皺巴巴的,那雙眼睛,隻露出一小段縫隙,盯着弦月,弦月不知道在這樣強烈的陽光下,他能不能看清自己的臉,可是那張像樹皮一般的臉卻漸漸綻放出了笑容。“福伯。”弦月走到他跟前,對着他的耳朵,說話的聲音微微的有些大。福伯笑了笑,那雙原本就小的眼睛,笑的連最後一絲縫隙都不見了,不停的點了點頭:“好,好。”然後,跪在了弦月的跟前,弦月驚詫的看着地上的老人,然後看着君品玉,忙彎腰,就要将他扶起來。福伯的雙手放在弦月的手臂上,卻怎麼都不肯起來,他仰頭看着弦月,然後雙手平攤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對着弦月行了叩拜之禮,捉住了弦月的手:“少夫人,今後我就把少爺托付給你了。”☆、:初遇軒轅昊早早的用完晚膳,弦月準備讓君品玉陪她一起去逛逛,來诏安城這麼久,她一直呆在府裡,整日就陪着福伯,還沒有機會去看看這诏安城。剛出了房門口,還沒走幾步,便瞧見伺候福伯的丫鬟香蘭跑到她的跟前,笑着給她請安。弦月不像一般的千金小姐,自以為是的端着主子的架子,相反,因為常年在山上生活,再加上最初接受的還是人人生而平等的思想,為人親和,有空的時候坐在一起談談她的江湖經曆,很快和他們打成一片,現在,他們的心裡,已經完全把她當成這君府的女主子了。“少夫人,福伯找你。”蘭香對着弦月微笑,沒有半點拘謹。弦月瞧了眼天色,夏日的白天時間很長,太陽尚未完全落山,她點了點頭:“君品玉也在福伯那裡嗎?”蘭香點了點頭,開始的時候,弦月左一個君品玉,又一個君品玉的,他們聽着覺得有些别扭,不過現在已經慢慢習慣了,反覺得這是弦月比較特殊的昵稱。剛到了天井旁,就瞧見一身白衣的君品玉,站在門口,夕陽下的他依舊幹淨,俊逸,暈染着一層淡淡的光暈,有種說不出的悲傷。君品玉轉身,剛好與弦月的視線相對,莞爾淺笑,朝着她走了過去,握住了她的手:“你進去陪福伯說會話吧。”他的掌心濕濕的,指尖冰涼,似乎還有些顫抖,緊緊的,緊緊的握住弦月的手,就像是在深海溺水的人,想要捉住救命的稻草一般。“福伯他怎麼了?”弦月皺着眉頭,看着故作輕松的君品玉,可他的眉宇間,卻是難以言狀的哀戚。“很好。”君品玉松開弦月的手,看着福伯所在的房間:“回來這麼久,他今天的精神最好了,胃口大開,晚上吃了一大碗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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