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笑話她,弦月險些笑出聲,原來他不擔心自己尋死,而是覺得自己會偷偷躲起來掉眼淚啊,在他白戰楓眼裡,她鳳弦月是會為蘭裔軒掉眼淚的女人嗎?不過呢,看在他這麼關心自己的份上,這件事她就不計較了。鳳弦月是個很自私的人,除了鳳久瀾,休想她為别人掉眼淚,至少現在,誰都沒那個資格。她靠在樹背上,從懷中掏出一塊方布,攤開,竟然是一副地圖,從标志着的清歡殿來看,這是楚國的地圖,皇宮四處都燃着琉璃宮燈,借着樹葉間的縫隙她的手指緩緩移動,确定自己所在的地方,最後手指落在一處名為藏機樓的地方。暗自記下了路線,又将東西塞進懷中,掰開葉子,已經沒瞧見了白戰楓的蹤影,她的笑容也越發的燦爛,可能是回去了,再不回去,白老爺子可是要扒了他的皮了。素白的身影,恰若展翅的蝴蝶,翩然落地,弦月拍了拍手,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沒人,朝着天機樓的方向奔去。白戰楓在原地呆了半天,沒瞧見弦月,暗想可能是自己找錯了方向,便往相反的方向離開,哪知才轉身,恰恰看到那素白的身影離開,因為是在夜裡,周圍樹木茂密,弦月自然是沒有發現。這茂密的樹叢,在剛才幫了她,現在讓她暴露了行蹤卻不自知。弦月輕而易舉的避開那些巡邏的羽林軍,躲在藏機樓的樹上,随手扔了個石子在門口,守在門口的人見了,大呼了聲:“誰。”然後舉着手上拿着的銀槍,四下散開,一個也不剩,弦月笑的越發得意,拍了拍手,果然是這樣,笨的和豬一樣。邁過台階,從懷中掏出細小的金簪,剛對準鎖扣,身後忽然響起一陣大喝:“鳳弦月,你來這裡做什麼?”弦月拿着金簪的手僵住,轉過身,看着黑衣沉臉的白戰楓,想要如他所願,努力擠出幾滴眼淚來,不過這事對正處于得意洋洋狀态的她而言着實有幾分難度,不着痕迹的抽回金簪,放在身後,走到白戰楓跟前,昂頭看着他,用比他的聲音回道:“為什麼要告訴你?”反正有白戰楓在,就算被人發現了,那些人也不敢對她怎麼樣。白戰楓低頭看着弦月,隻怪夜裡的燈光太過明亮,他的眼神也過利,将那張臉看的一清二楚,那清澈明亮的眼底,根本就沒有眼淚的痕迹,哪裡有半分的傷心和酸痛,反倒是比往日多了些激動。心裡不由歎了口氣,這根本就是個鐵石心腸,沒心沒肺的女人,除了鳳久瀾,哪裡還會為其他人掉眼淚,他再笨也知道弦月不該出現在這裡,他也覺得意外,以前她一直嫌皇宮太悶,所以甯雲煙才會在天下第一樓設宴,今天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原來是有目的的。有些同情蘭裔軒,卻又覺得幸災樂禍,兩個人都不喜歡,蘭裔軒現在有華初雪那個女人絆着,小魚已經和大師兄成婚了,這樣看來,他的勝算還大些。“你要找什麼,我回頭給你。”白戰楓走到門口,靠在門上挑了挑眉,那自信笃定的模樣,仿佛隻要弦月要的是裡邊的東西,無論是什麼,他都能雙手奉上。弦月看着白戰楓,觀察着他臉上每一個表情變化,每走一步,她都在衡量,到底是讓他幫忙還是自己獨自行動?因為猶豫,弦月的眉頭不由的蹙起,或許這對白戰楓來說并不是難事,畢竟他的身份可以自由出入這藏機樓,看上東西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取走,如果是她的話,弦月仰頭,看着眼前三層高的建築,眉頭蹙的越發的緊,君品玉隻說在藏機樓,并沒有告訴她在哪裡,如果每次偷偷摸摸來,偷偷摸摸的找,這得多久啊。這樣一想,弦月心頭頓時有了主意,走到白戰楓跟前:“聽說楚國天涯海角的地方盡頭有一棵長生樹,百年開花,每到這個季節就會結果,隻要能吃上一顆,就能延壽十年。”君品玉的話,弦月自然不會全信,不過上次的神仙草确實是有止痛效果的,如果真的能延壽十年,她就摘一袋子背回鳳國,她知道長壽果一說确實荒誕不羁,可她還是想捉住,牢牢捉住。天涯海角,白戰楓能明顯感覺得到她在這四個字的時候的笃定,還有在提到長壽果是勢在必得,幾乎隻是在一瞬間,黑亮的眼眸睜大,死死的盯着弦月,扣住了她的手。那急促紊亂的呼吸噴在臉上,灼熱的燙了她的肌膚,弦月卻不管不顧,另外一隻沒被白戰楓的手在他的跟前攤開:“給我地圖。”君品玉也和她說過,天涯海角,也名死亡谷,兇險萬分,而且具體位置就隻有每任的楚王才知道,如此重要的東西,他絕對不會輕易告訴自己的,還不如在這藏機樓來尋。“沒有,沒有,根本就沒有地圖。”弦月挑眉看着驚變的蘭裔軒,那黑亮的眼眸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沉痛,甚至還有未知的恐懼,弦月肯定,白戰楓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麼的。“你肯定知道。”弦月盯着白戰楓驚恐的眸,一字一句,萬分肯定。“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白戰楓揮開弦月的手,雙手弦月的手,整個人無力的靠在靠在門口,像是失去了支撐,癱坐在地上。弦月吃驚的看着坐在地上的白戰楓,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她更是好奇,到底天涯海角有什麼東西,能讓這樣一個鐵血的硬漢頃刻間變成這模樣。她蹲在地上,扣住白戰楓的手,微仰着頭,白戰楓的臉色煞白,嘴唇是青紫色的,而且還在不停的顫抖,她有幾分不忍心,可那柔軟卻是瞬間即逝:“白戰楓,你在撒謊,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告訴我在哪裡,在哪裡。”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她非去不可,誰都攔不住。白戰楓擡頭,看着弦月,揮開她的手,站了起來,不敢與她的眼睛對視,他望着漆黑的夜那顆最為璀璨明亮的明星,突然有種錯覺,仿佛是要隕落了一般,一時間,心絞痛難受。“是,我知道。”白戰楓轉過身,盯着弦月,那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呼出的氣息再不是灼熱,而是冰冷的,連帶的,四周的空氣也在瞬間凝結成冰:“我不會告訴你的,永遠都不會。”烏黑而又深邃的眸,弦月不想去深究那眼底為何會有那樣的沉痛,白戰楓素來說到做到,他說了不會告訴自己,就必然不會告訴自己,可她卻越發的好奇,那裡邊到底有些什麼。弦月的心裡是氣憤的,可她也知道,白戰楓這樣做必然有自己的緣由,但是她還是覺得不舒服,因為那份迫切,眼前的這個人明明知道答案,卻不告訴自己,這種感覺簡直令人捉狂。弦月深吸一口氣,卻還是忍着沒有發作,死死的盯着白戰楓,他卻還是一臉冰冷的駭氣,沉默不語,與自己對峙。不告訴她就算,她難道不會自己找嗎?憤憤的轉過身,走到門口,從腰上取出事先準備好的開門工具,身後的白戰楓卻像是發了瘋一般的沖上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搶過她手上的金簪,然後竟然将他折成了兩段。弦月看着空空的手,她心頭本來就有火,蘭裔軒是這樣,白戰楓也是這樣,就好像有人在她的心頭塞了根管子,然後用火點燃,瞬間引爆,雪白的肌膚因為憤怒而漲的通紅,她伸出手,想也不想,用力的推開白戰楓,白戰楓連連向後退了好幾步,很快又沖了上去,扣住了弦月的雙手,手上的力度很大,弦月因為吃痛,甚至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也白戰楓卻不管不顧。“我不想看着你送死,我不能看着你送死!”“不準去,不準去知不知道!”他一遍遍的重複着,然後使勁的晃着弦月,像是要把她給搖醒一般。“就算是送死也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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