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都不看坐在對邊的馬車,掀開簾子,跳下馬車,拍了拍雷雲的肩膀,捂着張大的嘴巴,又打了個哈欠:“我回去睡覺了。”她說話的時候是閉着眼睛,一副困倦不已的模樣。雷雲看着弦月迷糊的背影,剛走到門口,便有府裡的下人熱情的迎了出來,自新年那晚,她發了紅包之後,帶着大家瘋了一晚,在府裡的受歡迎程度也是蹭蹭的上升。“公子,弦月姑娘剛剛不是睡着了嗎?”夜裡的大街是十分寂靜的,他和雷安兩人在前邊趕車,還能聽到她打呼的聲音,怎麼這馬車剛停,她就醒了,平日裡她可是雷打不動的啊。蘭裔軒淡淡的瞥了雷安一眼,轉身對雷雲道:“小心盯着她。”她這般身手,比起常人,何止警醒百倍,不要說停下馬車這麼大的動靜,便是葉落的聲音也能夠察覺,她現在已經把他列入危險名單,怎麼還會與他親近,沒搬出去,就已經最大的讓步了。隔着重重的迷霧,已經看不到弦月的蹤影了,雷安看着蘭裔軒的背影,走進雷雲:“公子什麼意思?”“就是讓我們盯着弦月姑娘,别讓她出什麼事。”雷安擡頭,十分不滿,這不是廢話嗎?他以為他是傻子,這個都不明白,隻是如果盯着弦月姑娘,一定會被發現的。“你有沒有覺得公子和弦月姑娘都怪怪的,弦月姑娘在清歡殿多決絕啊,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都讓你收拾行李了,現在怎麼絕口不提了,你說公子做了什麼讓她改變心意了。”雷雲不答,走到門口,吩咐門口守夜的幾個小厮,讓他們擱置好馬車,雷安不依不饒,緊跟在雷雲後邊,喋喋不休:“我們打小跟在公子身邊這麼久,也沒見他對我們這麼好,弦月姑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女人擠破了腦袋想給我們家公子為奴為婢呢。”雷雲突然轉過身,跟在他身後的雷安剛好撞了個滿懷:“如果弦月姑娘和其他女人一樣,公子還會喜歡她嗎?”如果弦月不是弦月,和其他女人一樣,還會有那麼多的人為她傾心嗎?雷安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以前那些纏着公子的那些女人,他看着就覺得煩,雖然吧,他心裡有些時候挺不待見弦月的,不過那也是在她傷害公子之後,其餘的時候,他還是可以接受的,誰讓公子喜歡呢。“你去準備熱水。”雷安剛想駁斥,他累了一整天,現在都困死了,還讓他去準備什麼熱水,雷雲似已經習慣了雷安的大條:“公子受傷了。”公子心細如發,神機妙算,怎麼雷安跟在公子身邊真的麼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也或許不是粗心,隻是不了解弦月姑娘這個人,她心裡有氣,無論公子說什麼,都不會乖乖和公子回來的,還絕口不提離開的事情,所以方才她與雷安說笑的時候,他站在一旁,就一直觀察着蘭裔軒,那右手手臂上那濃濃的一片,在燈光的映襯下更是顯眼。“公子受傷了,你怎麼不早說。”雷安輕聲驚呼,慌忙就要去準備熱水,卻被雷雲叫住:“不要去找弦月姑娘。”公子不說,必然有他的道理,他就擔心雷安一個沖動,去找弦月算賬,惹出是非來。遠處的天邊,一片的豔紅,像是打了雞蛋血一般,那紅豔豔的雲霞,像極了燃燒的火焰,看着便讓人有種熱血沸騰之感,整片天地蒙上了一層明亮的金黃色,那溫馨的色調,看在眼裡,卻未能給人一種溫馨之感。蘭裔軒坐在桌旁,敞開的房門,接納着那如海水般的明亮金黃,他的身後,站着手端着茶壺的雷安,而他的身前,立着躬身的雷雲。“弦月姑娘剛剛出去了。”這段時間,他的主子由蘭裔軒變成了鳳弦月,他幾乎是全天二十四小時,不分晝夜的守着弦月,這個時辰,她應該剛好結束了漫長的午休,雷雲見她遲遲不出,推門進去,弦月式的被窩,亂成一團,就是沒有她的蹤影,他四處尋不到人,便急急的來向蘭裔軒通報。蘭裔軒聞言,半天沒有反應,雷雲小心的擡頭,蘭裔軒手端着茶杯,正細細的品茶,輕輕的恩了一聲,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來,經過雷雲的時候,道了聲:“你先去休息,雷安,等她回來告知我一聲。”蘭裔軒走到門口,單手扶着門框,那妍麗的紅灑在臉上,微微的有些灼目,他擡手,任由那鮮明的光亮穿透五指,灑在臉上,溫和的眼眸眯起,迸射出與那溫和不符的淩厲來。“楚國要變天了。”呢喃般輕柔的聲音,隻有他自己聽得大。☆、:夜探白府太陽西沉,夜晚漸漸降臨,營城最中心的位置,那高大的建築,直追楚國皇宮的上陽殿,古老的建築,氣勢恢宏,而高高懸挂在大門口的白府二字更是充滿了力量。白府門口的兩邊,并沒有威風凜凜的獅子,而是兩棵足足有上百年之久的大樹,五人才能環住的樹幹,原本是一左一右立着的,卻因為樹葉太多茂密,大如圓盤,枝幹與枝幹環在了一起,相依相偎,因為樹齡太多久遠,樹根慢慢的延展,到現在,兩棵樹幾乎長在了一起,若非中間隔着兩個人的位置,幾乎讓人以為是一棵樹了。弦月蹲在樹上,七八個小厮走來走去,和其他的府邸并沒有什麼不同,門前車水馬龍,十分的熱鬧,其中的一個人,身着灰衣,可那料子卻是極好的,與白鳌看起來差不多大,笑着迎接來往的人,說說笑笑間,已經将人重新送回了馬車,從那些人恭敬的态度來看,想來這人就是白府的管家了。華燈初上,那大紅的燈籠看起來十分的喜慶,迎送往來的貴賓,白色的身影,縱身而下,快如閃電。“好像有人從我的眼前飄過。”其中的一個守門人對着從身旁經過的人道,疑惑的口吻,連自己都不敢相信。“你看到的是鬼吧。”說話的那人玩笑道,卻不敢有半分的輕蔑,這人都已經在白府守了四十年的大門了,早在十年前白老爺子就給了他一大筆銀子讓他回去養老,偏生他自己喜歡這份工,說是要死了或是病的躺在床上才離開白府,他什麼都沒看到,他老眼昏花的,能瞧見什麼。弦月站在白府的門牆上,像是喜歡在夜裡出沒的靈貓,清亮的眼眸閃爍着明豔的光輝,俯視着白府的一切。大,這是弦月對白府的第一感覺,弦月原以為門前有那兩棵具有上百年之久的古樹,這裡邊也是綠樹成蔭的,可事實卻不是這樣,府内,沒有一顆大樹,就算是有,也隻是低矮的樹叢,屋檐下到處懸挂着大紅的燈籠,照着四周的一切一片的通明,站在門牆上,借着夜裡搖曳的燈火,整個白府的一切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沒有巡邏的護衛,沒有皇宮的森嚴戒備,空氣中也沒有能引起能警戒的氣息,正因為如此,更讓人不由的提心吊膽。沒有樹木,甚至連山石都沒有,若是又此刻闖入,便隻能暴于衆目睽睽之下,連藏身的地方都沒有。弦月勾唇,單手輕拍門牆,恰如靈活的輕燕,負手而立,大搖大擺的從牆角走了出去,沿途,不時會有忙碌的下人從跟前經過,見弦月光明正大的,又是一身貴氣,沒有一個敢上前阻攔,見弦月靠近,便躬身停在原處,直到弦月離開才起身做原先的事情。白府很大,卻沒有皇宮那麼多的彎道,筆直的小徑,幾乎是一眼望不到盡頭,弦月看似悠閑,一雙眼睛卻暗自觀察着四周,到處都是空曠的,每一處建築似乎都是一樣的。“白老爺子在哪裡?”弦月見前邊有下人經過,快步上前走了幾步,指着其中一個年長的丫鬟問道。“我是你們家公子認識的朋友,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寸步不離的呆在藏機樓,不眠不休,這樣下去就算是再見狀的身體也會吃不消的,我想讓白老爺子帶我進宮,好好的勸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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