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騙人的,騙人的。大腦的神經緊繃着,像是有人扯着兩邊的細線,不停的拽進,弦月的雙手緊握成拳,心痛的無法呼吸。大家都不要她了。“我才是王朝的公主,憑什麼你比我還要高傲,不将我放在眼裡,你活該。”“弦月,你為什麼要和我搶楓哥哥呢?”我沒有和你搶,沒有。“王上都說放過我了,妖女,還我命來。”弦月一陣陣的暈眩,那水浪一波接着一波,朝着自己席卷而來,沖擊着她的所有的理智和意識,撐在牆壁上的手一點點的放松,那一張張臉,模模糊糊的,缭繞着的白色霧氣漸漸的散去,一點點慢慢的清晰,如此的熟悉,又是那般的真實,冰冷的,嘲諷的,極其輕蔑的。是來向自己索命了嗎?“哥哥。”她低低的叫了聲,伸手輕輕的擦去鳳久瀾嘴角的血迹,緊緊的将他摟在懷中,漸漸的失去了最後的意識,抱着鳳久瀾,大吼了一聲:“我不要你們,不要,都給我滾,滾。”水花如海浪一般襲來,沖進她的口鼻,将她整個人徹底淹沒,弦月沒有任何的反抗,随同水波逐流,微攏着的手指一點點慢慢的松開,緊皺着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兩邊的眼淚完全不受控制,與冰冷的河水融為一體。心,冰涼一片,那個地方好像都不會跳動了,弦月覺得自己好像着陸了,那些冰冷的河水漸漸褪去,可身上卻依舊是冷冰冰,僵硬的一片,她直直的倒在地上,慢慢的閉上眼睛。身體濕濕的,明明是冰冷的,牙齒上下不停的打顫,可是她卻好像已經麻木了一般,身下軟綿綿的,像是别人說的棉絮,空氣中,飄散着似有若無的花香,還有青草的味道,耳畔還有飛鳥叽叽喳喳的聲響,陣陣的山風襲來,那濃郁的畫像撲散在鼻尖,沉沉的,想要睡過去。她覺得自己好像跌進了一個黑不見底的深淵,四周全部都是光滑的石壁,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爬不上來,她挑了挑眉,想要睜開眼睛,可渾身上下卻沒有半點的力氣,微微擡了擡眼皮,很快合上。“月兒。”“月兒。”柔和如風一般的聲音,像是羽毛般撓在心尖,那瘦弱柴骨的手指,指節分明,朝着自己伸了過來。“哥哥。”弦月在心底輕輕的叫了聲,淚眼洶湧。好難受,比跌落進山崖的那一瞬還要心痛,想要哭,想要叫,可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崩潰的心卻連尖叫都不能。我人生的溫暖就隻有那麼多,那些全部都是哥哥你給我的,為什麼要離開我呢?又隻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哥哥,這個世界就隻有你一個人是真心對我好的,我一個人,該怎麼辦?我說過會守着你一輩子的,天上人間都不改變。哥哥,我好累。弦月倒在地上,手指一點點的松開,長長的睫毛沾滿了水珠,微微的顫動,蒼涼的心,再沒有半分的眷戀,意識跟着模糊。就這樣,永遠的睡過去。☆、:别碰我,蘭裔軒縱身一躍的瞬間,蘭裔軒隻覺得身子像是被一根粗粗的繩子綁住,而另外一端站着的是個力大如牛的壯漢,緊緊的拽着,任他如何掙紮都沒有用,隻能随着那巨大的吸引力不停的下墜。蘭裔軒極力保持身體的平衡,穩穩的落在地面上,入目是一片的狼藉,雜亂的大石,堆積在地上,橫插着鋒利的箭頭,密密麻麻的,上面淬着黑紫色的毒汁,而地上,則是一個大大的坑,大殿正中的位置,是四角都被封閉着的鐵籠,純金打造,夜明珠光下,金燦燦的,十分耀眼。蘭裔軒的眼飛快的掃過四周,雜亂的石頭,大的小的,到處都是,再沒有其他,他能斷定,大石下,不會有她的身影,隻是半天沒聽到弦月的聲音,他的心還是不由的慌亂起來。“弦月。”“鳳弦月。”幽閉的空間,蘭裔軒大聲叫喚着弦月的名字,站在平地上,看到的就隻有那些陰寒森森的大石,反正森森的寒意,而另外一邊,則被完全擋住,就算是仰着頭,借着昏黃的光,還是什麼都看不清,更不能判斷弦月所在的具體位置。蘭裔軒咬唇,将拖地的衣擺系在腰上,撅起袖子,負手攀上了大石,沒了石頭的阻隔,越是往上爬,那森寒的氣息伴着濃濃的濕氣,灑在臉上,而大坑内成百上千的屍體沒有任何掩飾的暴露在他的視線下。蘭裔軒挑了挑眉,放在那灰黑石頭上的右手有瞬間的僵硬,勉強戴在臉上維持着冷靜的面具出現了皲裂,三丈長三丈寬的大坑内,橫七豎八的插滿了黑色的箭頭,而那些原本保養的很好的屍體正以人的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先是頭,然後是雙臂,接着是腿,而好多則是雜亂無章的,一開始還是好好的,雪白的肌膚,百裡透着紅,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一灘腐水。蘭裔軒的手緊握着大石的一角,尖尖的,鋒利的,紮的他掌心流血,閉上眼,風從耳畔吹過,眼前浮現出的似乎就是那驚險萬分的一幕。從天而降的鐵門,前後左右,步步将她逼上了絕境,橫飛的毒箭,從四面八方朝着她飛射過來,還有頭頂的巨石,蘭裔軒緊抿着唇,看着大坑内那些沾上劇毒的屍體,眉頭微擰,他猛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瞧見那堆積如山的屍體,那種心驚的恐懼,從腳底升起的陣陣寒意,那個時候,尚且還是青天白日,身邊還有人陪着,他抽回自己流血的手,隻恨自己當時沒陪在她身邊,恨自己的一時大意,更懊惱她對自己耍的那些聰明手段。蘭裔軒不停的在原地打轉,這個地方沒有出口,正中擺放着的棺木富麗堂皇,紅色的寶石在這昏暗的空間閃閃發亮,兩邊走廊上的牆壁凹凸不平,看不出任何的痕迹,蘭裔軒淩空跳下大石,直接落在那巨大的屍坑前,繞了一圈,心底忍不住開始發憷。聽音辨位,蘭裔軒肯定弦月就在這皇陵的主殿,這麼大的地方又被石頭壓住,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去尋找。“弦月。”“鳳弦月,你給我醒來。”“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幻境。”“鳳久瀾安然無恙,遠在鳳國,他在等着你回去。”“你不是說要守護他的嗎?”“不準給我睡過去。”蘭裔軒找尋着可能的入口,今後他再不會讓她脫離他的視線。弦月倒在地上,整個人仿佛置身雲端之上,軟綿綿的,又好像是漂遊在水中,身子完全不受控制,四周漆黑的一片,她置身深不見底的黑淵,墊着腳尖,伸長着脖子,蹦跳着,想要握住那陽光般溫暖的大手,近了近了,隻要再高一點,就可以夠到了。模模糊糊的,她好像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一聲聲的,明明是冷冷清清的,卻愣是讓人聽出幾分焦灼來,那聲音,穿透厚厚的雲層,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熟悉而又陌生,借着風,斷斷續續的,傳進她的耳畔。假的?幻境?鳳久瀾?安然無恙?鳳國?重重的黑雲被金色的陽光吹散,那淡淡的一縷明亮,在她即将要徹底陷入黑暗的一瞬,像是翻滾的海浪,拍打着她已經沉睡過去的意識。她的小指微微的動了動,掌心用力的摁住地面,些微的刺痛感讓她的意識一點點慢慢的恢複,有了片刻思考的能力。假的,對,都是假的,那些都是幻境,哥哥怎麼會死,他說過會守着自己一輩子的,他不會死的,這是楚國的皇陵,是華初雪帶她來的,哥哥他還在鳳國,他還在等着自己回去。假的,都是騙人的。短暫的清醒已經足夠,那樣的意識讓弦月竊喜不已,哥哥他還活着,他沒有死,弦月死寂的心慢慢的恢複了生氣,舒展的眉頭擰緊,她動了動手,想要并攏五指,卻是一點力氣也沒有,隻有小指微微的曲起,她皺着眉,在地面上用力一劃,卻沒有任何的作用。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東宮美人(穿越) (快穿)拜金女身敗名裂後+番外 帝宮春 穿成反派的命定情人[穿書] 養匪 穿越七零:以漂亮表姐身份重生 宴爺,你家小祖宗又又又掉馬了! 穿成蛇妖怎麼破 郡主的邪惡夫君 DC新氪星 四合院:我找傻柱報仇,全院慌了 美女妖且閑 帝宮妃 泰拉瑞亞:開局一把天頂劍 錦衣夜行 将軍的前妻 萬曉通龍氣之秘 重生九零俏千金 錦繡農女種田忙 帝宮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