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了用我們神明的乳汁釀造的草酒,能醒過來,你是神明遣來的使者,這是神明的指示,你該去陪她。”弦月哪有心情聽他說那些廢話,在他的頸項處直接留下一道血痕,朝着密林深處的方向走去,夢裡的一幕幕在眼前重演,像是放錄着的電影,她害怕的無法呼吸,如果不是擔心他們集體反撲,沿途阻攔,她一定會将那個首領解決掉的,立刻馬上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弦月抽回手中的劍,她拇指和食指的關節因為受傷,正不停的流着血,她緊緊的握着劍,絲毫沒有察覺。她前腳離開,那穿着薩滿服的首領很快就跟了上去,繼續在弦月的身後喋喋不休:“你的朋友馬上就離開這個世界了,他剛才通過了神明的智慧與你進行了道别,所以你才能這麼快醒過來,在他沒死之前,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你趕快離開吧,他并不是我們神明想要的美味,一旦他離開,我們就會全力追殺你,然後将你供給我們的神明,我相信她一定會滿意的。”弦月心驚肉跳,因為身後的那個人和她在夢裡聽到的話幾乎一模一樣,心頭大痛,心尖的位置好像是一個決堤的口子,那鮮紅的血液如海水般劇烈的翻滾着,攪的她一顆心亂如絲麻,臉色也驟然變的蒼白起來。“蘭裔軒。”“蘭裔軒。”那首領與弦月一樣,皆是常年與動物賽跑的,健步如飛一般,跑的很快,但這裡的人畢竟沒有内力輕功,那些迅猛而又剛健的動作也是常年鍛煉出來的,那大塊的個頭,完全不能與輕巧的弦月相提并論,很快就被弦月甩開了一大截。“蘭裔軒。”遠遠的,她看到那紫色的影子,被抽離的靈魂,隻剩下一個完全不能自控的軀殼,動作機械的朝着那棵已經漸漸露出興奮之态的大樹走了過去,隻有一步之遙,伸手已經抱上了那棵興奮難以的魔樹,如章魚般的枝條感覺到了食物的主動靠近,興奮的狂舞着,那張開的嘴巴下,還有昨天被吐出來的白骨。弦月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從胸腔間跳了出來,大眼圓睜,大叫了一聲,整個天地仿佛也為之變色,頃刻間黯了下來,眼看着那些藤條就要纏上蘭裔軒,弦月提着手中的劍,嬌小的身子像是離弦的箭,瘋一般的沖了上去,揮起手中的劍直接将襲向蘭裔軒的白色枝條砍去,用力之猛,用力之猛,直接将那被砍成兩段的紙條分震碎,竟噴濺出鮮紅的血花。食人樹受到了攻擊,那六片大大的葉子本能的收縮,其餘的枝條卻更加的興奮起來,越發迅速的朝着蘭裔軒的方向襲了過去。弦月站在蘭裔軒的上方,轉過身,看到那些枝條朝蘭裔軒襲去,快步向後退了兩步,手中的軟劍就像是靈活的蛇身,時硬時軟,直接砍在那些柔軟的藤條上,而這魔樹卻好像有靈性一般,也會疼痛,也會害怕,在被弦月砍了幾刀之後直接縮了回去,那張開的口就像是瞪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蘭裔軒和弦月。弦月收回雪魄,她的臉上,手背上,還有那素白的衣裳全部都是血,隻有那雪魄幹淨如初,半空中,一個旋身,直接落在蘭裔軒的身後,借着這難有的平靜,直接将蘭裔軒從樹上拽了下來。“蘭裔軒。”弦月雙手緊緊的握住蘭裔軒的肩膀,使勁的晃了晃,他的眼睛是晶瑩的琥珀色,那是被施咒的顔色,空洞而又茫然,直直的盯着那棵漸漸安靜下來,伺機再動的食人樹,就要走過去。“不準去。”弦月直接攔在他的身前,蘭裔軒則仰着頭,看着那難得在面對美味還能安靜的食人樹。弦月見蘭裔軒不看自己,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蘭裔軒,我是鳳弦月。”她叫的歇斯底裡,明明都可以為她付出生命了,為什麼在喝了那湯汁時候,連她的叫喚也沒有半點反應。蘭裔軒像是個懵懂的小孩,低頭看了身前的弦月一眼,與其說看着她的臉,倒不如說是看着她臉上那斑斑點點的血迹,那般妖娆的顔色,慢慢的流動着,就像是盛開的鮮花,極其的刺目。弦月見蘭裔軒盯着自己,那茫然的瞳孔有瞬間的緊縮,蓦然想到什麼,直接用手中的劍劃破自己的手臂,她下手不輕,眨眼的功夫,便有潺潺的血液順着那雪白的手臂流了出來,一滴滴滑落在地上,還能清楚的聽到如滴水般的聲響。她說她對他的感情是因為他在最關鍵的時刻不離不棄的感激,她說她放心不下最最在意的鳳久瀾,無論将來發生什麼事,她都希望能守護好哥哥還有鳳國的子民,她當時是抱着死的決心,如果自己不能扛起這份責任,她希望蘭裔軒能為她擔起。若是與至親至愛之人一同面對生死,總希望另外一個人能夠堅強的活着,明明知道留下的那個人才是最痛苦的。因為小時候的遭遇,蘭裔軒最最害怕的便是摯愛的人在他的面前流血,然後徹底離開,這是靈魂深處的恐懼,是任何的藥物都左右不了的,就像她,不正是因為擔心蘭裔軒會離開自己,葬身食人樹之口,所以拼命醒了過來嗎?蘭裔軒那個時候也已經知道自己的決定了吧,可還要騙自己說宮少華總有一日會死在他的手上,或許他知道,如果他離開了,自己會代替他完成那件事,親自解決了那個強大卻又心思狠毒的女人。蘭裔軒隻是看着弦月的左臂,看着那一道看不清傷口的血痕,他的視線緊緊的追随着每一滴流向半空,然後滑落在地上的鮮紅液體,那晶瑩的琥珀色一點點慢慢變淡。“蘭裔軒,這個地方還處于母系氏族公社,隻有女人才能在這個地方享受崇高的待遇,我能用他們的語言進行交流,他們将我當成神明的使者,這個地方,被當成祭祀品的就隻有男子,而女子是不能勉強的,沒有人願意被一棵樹吃掉,他們用他們信奉的神明起誓,如果我心甘情願的成為他們的貢品,他們會帶你從這裡的出口離開。”弦月也不管蘭裔軒聽得懂聽不懂,隻是一個勁的說,她需要解釋,不管他能聽進去多少,她覺得他是在聽的。“所以蘭裔軒,隻有我死了,才能救你,而你要是被這食人樹給吃了,你死了之後他們就會全力追捕我,如果我還在昏迷之中,等我醒來,他們就會将我捉起來貢給他們的神明,我們兩個就會一起死。”“蘭公子,你要是不想看着我死,就給我清醒過來,醒過來知不知道,我怎麼能抛下你?我做不到的。”弦月上前,雙手緊緊握住蘭裔軒的手臂,那潺潺流動的血液直接灑在蘭裔軒的衣裳上,弦月靠在蘭裔軒的懷中,仰頭看着她,被淚水模糊的視線,白花花的一片。再也不要讓來讓去的了,蘭裔軒那般心思玲珑的人,怎麼會看不出自己的異樣,在面對死亡時,她或許可以做到坦然,但是心驚卻總歸是不一樣的,她怎麼還不明白,蘭裔軒既然能為了她不要命,真的是愛慘了的,隻是這個人的感情從來不會放在嘴邊而已,卻會在最關鍵的時刻讓你深刻的感覺到。最怕摯愛從自己身邊離開的蘭裔軒,怎麼忍心看着自己因為他去送死,她是在意哥哥,但是同樣的也不能沒有蘭裔軒,所以要死的話就一起死吧,再也不要讓來讓去的,不要讓活着的那個人備受煎熬了。弦月緊緊的抱住蘭裔軒,身後忽然傳來了混亂而又急促的腳步聲,猛然擡頭,當地的居民已經沖了上來,看着地上那些白色的藤條,一個個兇神惡煞的,像是要把弦月和蘭裔軒兩個人生吃了。帶頭的首領手指着弦月,對身後的那些人道:“這不是神明遣來的使者,那是魔獄來的妖女,大家快将她拿下,讓我們的神明淨化她肮髒而又血腥的靈魂。”那些憤怒的人沸騰了,黝黑的臉,那白白的眼珠真的有跳躍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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