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麼愛哥哥,就不想和他永遠在一起嗎?”明明可以在一起,為什麼不呢?白娉婷笑了笑,那笑容就像是隔着重重的迷霧,讓人覺得不真實,她點了點頭,誠懇道:“自然是想的。”怎麼會不想呢,她的心,還有人生當中最美好的時光都給了殿下,當然希望能夠與他長相厮守,白頭到老,但是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就有用的。“公主,殿下他最最在意的還是您。”和王上不同,王上是個為愛情瘋狂的女人,他可以為了王後和滿朝的文武對抗,而殿下卻是為了親情,能讓他和朝廷文武大臣對抗的就隻有公主而已。“吃飯的時候,殿下會在旁邊的空位上多擺上一副碗筷,他拿起筷子,會先給那個空蕩蕩的碗夾滿了你喜歡吃的菜,然後才會自己用膳,他每天都會到雪桑殿,我就偷偷跟着他的身後,卻從來都不敢進來,隻是遠遠的看着他的背影,怕被他發現,他仰頭看着這裡的一草一木發呆,有些時候會坐在秋千架上,一坐就是大半天,而雲輕痕是知道這些的,大半夜的時候,他不管不顧天氣,會瘋狂的沖到雪桑殿,然後在這邊睡覺,對殿下來說,公主您不僅僅是妹妹而已,他最最在意的或許隻有你一個人,公主也是一樣的吧,不過我想,殿下對我,總歸是有感情的,但是這樣的感情不足以讓他此生隻有我一個女人。”殿下從磐城回來的時候,對她提起過公主的事情,别的事情,已經漸漸模糊,隻有那一句,一生一世一雙人,牢記在心頭。白娉婷仰着頭,雪白的頸項,在月光下劃出優美的弧度,那般的清冷孤傲,那清漣的淚水順着眼角,打濕了整張臉,真是愛慘了吧,不然怎麼會有這麼深的感受。白娉婷吸了吸鼻子:“我想過的,真的想了很久,我太愛他了,一旦成為他的女人之後,怎麼可能忍受的了他和其他的女人恩愛纏綿,我會生氣,會傷心,會嫉妒,或許會發狂,我不想也不能讓自己變成殿下讨厭的樣子,如果永遠像現在這樣,殿下記住的也會是我的好,我曾經和他在一起的那段安靜的時光,别的女人給不了,這樣的話,将來他或許還會想起我,覺得我是最好的,這樣才是最好的,不是嗎?”她看着弦月,淡淡的問出了聲,眼前卻早已經是白花花的一片。“公主馬上就要嫁到蘭國了,殿下一定會放心不下公主一個人,我已經和爺爺說好了,将來就作為公主的陪嫁侍女,我會像之前照顧殿下那樣細心的照顧公主,會用自己的生命保護您的安全,我會帶着很多很多關于殿下的回憶離開這個地方,替殿下永遠的守護公主。”弦月看着她,笑着點了點頭,她覺得自己沒有選錯人,心裡酸酸的,鼻子也是:“娉婷姐姐,你怎麼這麼傻?”她有些想哭,為了白娉婷對哥哥的感情,比起念小魚,華初雪,甯雲煙那些人,她的愛是真正純真無垢的,這才是真正的愛情吧,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白娉婷擦了擦眼淚:“我不傻,我這樣做也是為了我自己,我很自私,真的,如果這樣做的話,無論将來發生什麼事,終其一生,他都不會忘記我的,既然已經成為不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付出了那麼多,我總要在他的生命中留下痕迹。”弦月點了點頭:“一定會的,哥哥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娉婷姐姐,一輩子都會記得你這個人的。”白娉婷看着弦月,帶着小心,有幾分猶豫和掙紮:“公主,你有沒有想過,殿下有一天也會離我們而去?”她問的溫婉,其實彼此的心裡卻都明白離開的意思。弦月看着漆黑的夜空,頭靠在秋千架上,緊抿着唇,因為白娉婷的這個問題,眉頭擰成一團,過了好半天,就在白娉婷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她卻突然開口了:“有想過。”“公主到時候還能用今天的這番話安慰自己嗎?”十幾年精神和的雙重負擔,殿下何嘗不是一樣的,隻是那個時候還能像今天這樣坦然的面對嗎?弦月沉思的很久,搖了搖頭:“每次想到心就會好痛。”單單隻是想法,一顆心亂入絲麻,如置冰窖,渾身冰冰涼涼的,然後便極力克制着自己,再不敢往下想,擔心自己會發瘋發狂。夜,漸漸深了,雪桑殿越發的安靜,兩個人就靜靜的坐着,不想動,也不想開口說話,鳳久瀾去了那麼久,還是沒有回來,可兩個人都不願去想發生了什麼事。半夜,安靜的皇宮突然炸開了鍋,一下子沸騰熱鬧了起來,弦月突然坐直了身子,脊背僵硬,還沒去想發生了什麼事,就有太監急忙忙的沖了進來,慌裡慌張的,在弦月的跟前跪下,痛呼了一聲:“公主,王上駕崩了。”☆、:遺诏這是弦月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窺探死亡,她的父皇,靜靜的躺在從東海深處挖掘的千年水晶棺木之中,臉上的笑容祥和而又安靜,看不出一絲的痛苦,聽哥哥說,他臨死前似乎産生了幻覺,他說,母妃來接他了,臉上也是帶着笑容的,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她說她是愛着自己的,沒有嫌棄自己又老又醜,她果真還是善解人意,終究還是諒解自己的,他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後,那蒼老而又瘦弱的手,一點點慢慢的垂下,皺巴巴的臉上是滿足而又幸福的笑容,然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父皇死前交代,要将他和母妃葬在一起,後宮的其他女人死後,不準進入皇陵,那些沒受過他恩寵的人可以離宮,一夜夫妻百日恩,可他對後宮的這些女人,尤其是那些纏綿恩愛的,隻是更加憎恨而已,那是他對母妃背叛的證明。或許是已經聽進去了弦月的話,鳳久瀾并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但是弦月知道,他心裡是難過的,隻是常年在這樣的高位,早就習慣掩藏自己的情緒罷了,高處不勝寒,越是在高位,就越是無奈。弦月神情有些麻木的站在鳳久瀾的身旁,鳳國的皇室人丁單薄,他們身後站着的是鳳國的文武大臣,頭上戴着白色的布條,腰間系着白色的腰帶,而那些妃嫔則跪在地上,不停的哭,按照規矩,後宮中有所出的女子在先皇死後,是可以跟着兒子一同到受封地安享晚年的,但是鳳國的這一脈,就隻有弦月和鳳久瀾兩個人,這些妃嫔沒有一個生過孩子,就隻能呆在冷宮或是出宮,去廟裡靜修,這也就是意味着平日裡那些養尊處優的女人今後就隻能過清貧的生活。她們,到底是真心為躺在棺木裡的那個人心傷還是為自己今後的生活擔憂呢?弦月看着那一張張年輕的臉,還有那不停哽咽着的哭聲,整個宮殿站滿了人,到處都是人,入眼一片的白色,那讓人心傷的顔色,可那風,卻是空曠的,吹在臉上,直冷到了心裡。她緊緊的貼在鳳久瀾的身上,卻還是覺得冷,蓦然想到白娉婷的問題,更是冷的直打寒顫,如果現在,棺木裡躺着的那個人是她緊緊的貼着的那個人,她該怎麼辦?心,又開始痛了。“月兒。”弦月猛然轉過身,仰頭看着輕喚自己的鳳久瀾,傻傻的應了一聲,臉色蒼白,嘴唇略有些發紫,鳳久瀾笑了笑,和往常一般無二的笑容,以為她是因為擔心自己才會如此,溫柔的撫摸着她的腦袋:“哥哥沒事。”弦月笑着點了點頭,鳳久瀾并不知道她現在的擔憂,雖然對鳳玄淩談不上有太深的感情,但那畢竟是她至親的人,而她至親的人就隻有身邊這一個人了。李德全手中拿着聖旨,跨國乾倉殿的門檻,高舉着手中的聖旨,底下的人全部跪了一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弦月與鳳久瀾跪在一起,看着李德全手中拿着的聖旨,一顆心也有種被提起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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