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怕那個女人。”蘭裔軒手指着一頭銀發的柳心悠,漫不經心道。君品玉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他不懂武功,隻是壓抑,這世間居然還有這樣快的身手,像是流星閃過,隻有銀色的光芒,别的,什麼都看不清。弦月她何時得罪了這樣的高手。他怔了怔,并非因為柳心悠,而是她身後的那個人,一身玄衣的鳳久瀾,身後跟着她貼身的侍衛,步履匆匆,面色焦灼。鳳久瀾看着前邊被困的弦月,看着那朝着她刺過去的銀槍,捂着生痛的胸口,氣都還沒有喘暈,拽着雲輕痕的手,指着前邊的那些人,雲輕痕看着鳳久瀾,頓時明白。方才,公主留下丹藥之後,便離開了,殿下坐在桌上,握住那小小的瓷瓶,十年了,他已經有十年沒見殿下笑過了,那麼溫和,就像春日枝頭盛開的梨花,溫暖而又爛漫。他在桌上坐了許久,走到床邊,正準備就寝,忽然聽到外邊的打鬥聲,這天府戒備森嚴,他們是知道的,鳳久瀾一聽到這打鬥聲,想也不想,便急急跑了出來。他的身子不好,這一路急忙忙的,沒有片刻的停歇,殿下早就是上氣不接下氣了,現在他縱然是心裡焦急,也沒力氣喝止那些人住手了。雲輕痕越過柳心悠,沖到那群攔住弦月的人群中間:“住手。”“都給我住手。”那群人見是雲輕痕,紛紛住手,鳳久瀾撫着胸口,朝着弦月的方向走去。他的步子很慢很慢,足下像是灌了鉛一般,每一步,都透着小心,那晶瑩似雪的肌膚,砸漆黑的夜裡,泛着比那銀槍還要刺眼的光澤。前邊的那個人,是她的月兒,十年的時間,她都已經這麼大的,被那麼多人圍着,不慌不忙的,怎麼一點也不愛惜自己呢?要是受傷了,怎麼辦?弦月背對着他,今晚沒有月光,借着屋檐還有樹枝的光,他隻能隐約看到她的側臉,她的嘴角,似有若無的上揚。其餘的人也聽到了外邊的動靜,穿戴了衣裳,趕過來湊熱鬧。他們看着鳳久瀾的模樣,注視着他的神情,他的眸,盯着前邊的白色身影,憐惜的,寵溺的,碎了一地的柔光。他們從來不知道,那個不喜與人親近,冷漠的鳳國太子,居然會有這樣溫柔的眼神。弦月聽到雲輕痕的聲音,心,陡然一跳,他來了,那哥哥是不是也來了?短短的一刹,那些風幹的眼淚,突然間又肆意橫流了出來,心裡的酸楚和心疼,怎麼都無法抑制住。哥哥他心裡,是不是在難過?這個時候,她應該扔下身後所有的一切,想也不想的逃跑,可是她卻不忍心,十年前的分離,她不告而别,這次,她如何能讓那個溫暖的少年,隻能傻傻的注視着她的背影。她,不舍得他那麼難過,尤其是因為自己。她仰頭,包裹着的黑色,一層包裹着一層,密不透風,深吸一口氣,眼角的淚水落了回去,她笑了笑,卷起袖子就去擦,确定誰也看不出她流淚的痕迹,這才轉過身,看着已經擺脫了包圍的柳心悠:“看你往哪裡跑?”弦月呵呵一笑,那模樣,比狐狸還要狡猾,直接跳到了白戰楓身旁,躲在他們的身後。“白戰楓,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女人,現在你的女人被欺負了,你悠閑的旁觀,你還是男人嗎?”弦月得意,雙手用力,直接将白戰楓推了出去:“把她打跑了,一切都好商量。”她看着轉頭望向自己的白戰楓,很是誠懇的點了點頭。白戰楓的身手和自己差不多,想要打敗柳心悠,除非有奇迹發生,能擋一陣是一陣,她這個樣子,哥哥的心裡也能好受些。她結識的,并非江湖草莽,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有能力,能讓任何一個女子托付終生的男人。白戰楓的身手自不用說,一招一式,雄渾有力,震的四處的樹枝沙沙作響,他大喝一聲,地動山搖,越打他就越發起勁,眼底滿是興奮,弦月明白,那是因為他好久沒碰上對手了,還是個比他功夫要好的對手。柳心悠方才一番漩鬥,消耗了不少功力,若是别人,必定承受不住白戰楓這樣力拔山河,堪比打老虎的打發,可柳心悠卻不然,一招一式,依舊是遊刃有餘,白戰楓雖然沒有落敗,不過也沒讨多少好處。“楓哥哥,我來幫你。”念小魚見自己的愛人被人欺負,沉不住氣了,揚起手上的鞭子,就要沖進去,卻被弦月扣住,她轉頭看向弦月,弦月手指着白戰楓的眼睛:“你沒看他現在正興奮嗎?”她若是上去,白戰楓還要分心,根本就做不到像現在這樣,全力以赴。“軒轅昊,追女孩子是需要行動的。”軒轅昊看着鳳久瀾,此刻的他,一臉溫和,注視着身後的人,那柔光,比春日的陽光還要讓人覺得舒服,卻讓他的心生出了疑惑。這鳳久瀾,和這弦月到底什麼關系?愛人嗎?不想,那眼底,不是濃烈的可以将人溺斃的愛慕,那是什麼?隻要不是愛慕,單憑那雙眼睛,足見弦月在他心底的分量是不輕的,如果能得到鳳國的支持,這亂世,早晚會在他的手中了結。軒轅昊轉身,那灰褐色的眼眸,從未有過的認真,盯着弦月:“好。”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仿佛從他的胸腔發出,還帶着回音。“君品玉。”她谄媚的看向他,蓦然想到他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神醫,迎着君品玉的視線,搖了搖頭:“我隻是叫叫你。”她倒是希望他也能上,不過以他的身後,絕對會被柳心悠一長掌斃命。“蘭公子。”她繞過君品玉,扯了扯蘭裔軒的衣裳:“我一直都說,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了。”蘭裔軒的眸光微動,她的臉上還帶着略顯谄媚的笑容,半蹲着身子,扯着他的衣裳,一副十足小人的模樣,卻并不讓讓人讨厭。“我可記得在燕京的時候你并不是這樣說的。”弦月在心底哼了一聲,道了句小心眼,她很高興,看着柳心悠被軒轅昊和白戰楓兩大高手圍攻,步步後退,心裡十分暢快。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要是蘭裔軒出手,再加上她自己,柳心悠那個女人插翅難飛。“幫還是不幫,不幫的話,我就把你在臨安客棧被女采花賊輕薄的事情昭告天下。”她不知道蘭裔軒是不是真的會在意這些,但是她隐隐覺得他會幫自己的。“就沒有别的事情可說了嗎?”他還是上前幫了弦月的忙。弦月站在原地,一雙眼睛東張西望的,雙手緊緊的交纏在一起,就是不敢在鳳久瀾。沒人知道,她現在心裡有多糾結,她想看他,非常非常想,以前在梨花齋,她做夢,夢裡夢到的都是那個颀長清瘦的身影,将她攬在懷中,溫柔的撫摸着她的發。一開始,她很不适應,仿佛回到了從前,回到他還是蘇芷心的時候,醒來的時候,床上空空的,什麼都沒有,她會害怕,然後抱着枕頭,一直哭到累了,睡過去,後來,才有慢慢的适應了過來。她害怕,她怕自己一看到那個人,兩人的視線相撞,她的眼睛就會忍不住泛酸,然後沒出息的掉眼淚,甚至,大哭出聲。她能明顯的感覺到那灼熱的視線,直直的落在身上,關愛的,憐惜的,寵溺的,這些,就已經足夠,她的心,慢慢的燃燒起來了。剛出生的時候,感覺她和母妃長的很像,時隔時間,現在看來,眉毛,眼睛,鼻子,嘴唇,還有眉間的朱砂,都和母妃一模一樣,但是那感覺,确實不一樣的。母妃的容貌,第一眼看上去便會讓人覺得驚豔,她的笑容溫婉娴靜,讓人十分舒服,可月兒卻不一樣,相似的五官,也許在一群女人中間,她很快就會被淹沒,眉宇間,都透着股聰明狡黠,但你一旦發現了她,便會被她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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