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語倒是頭回聽到這些,從書中擡起頭來:“聖君也真信了?”
一旁布菜的月兒也鳴起不平來:“王爺還是皇子時,太子便聽了那些僚黨輕言與手足生了嫌隙。如今王爺又遠離京都,難以自證。聖君又日日都要面對朝臣誣言,長年累月聽下來,能剩下幾分清醒。”
沈靈語變了臉色,提醒她:“切莫妄言,你我雖遠在歧郡,也不能做诋毀聖君之事。”
月兒自知失言,臉上一紅,低下頭道:“月兒知錯。”
何公卻沒多說什麼,又接着道:“前年開始,朝廷便克扣了許多費用。其中不乏赈災與過冬的緊要用需,去年甚至連邊郡将士們的冬衣也薄了許多。”他說到此處長歎口氣,“王爺為給士兵們添棉花,跑遍了周邊好幾處州郡。”
月兒也想起去年的事,不禁感懷起來:“月兒給他備的那些厚衣裳愣是一件也沒碰,說将士們穿什麼,他也要一樣...去年冬日最是嚴寒,那種寒冬臘月裡,裡面隻一件單薄夾衫,外邊還挂着冰涼鐵甲,凍得連發了五日高燒,手下人求了又求才隻答應在外面加件大氅。”
沈靈語聽得心中微動,想不到趙景行竟還有這一面,心中忍不住又有些同情起他來。但...
她端起茶碗漱完口,才問:“那依何公之言,朝廷是指望不上了?”
“依臣看,還是盡量早做打算的好。”
“......那你預估本次會有多少損失?”
“往年每回洪峰過境,損失的房屋、糧食等财産大概在四十萬兩左右,去年最嚴重,已近六十萬兩,今年比往年差不多,應該也是三、四十萬兩的樣子。”
嘶——
沈靈語許久沒聽過這麼大筆錢:“多少?”
她被這數字驚得茶碗也快握不穩,愣了半天也不知該說什麼。
這時又有侍衛拿了文書過來,何公将信拆了,念道:“昨天半夜澤谷又落了大雨,剛修好的堤壩又漏了,這會兒水已湧入澤谷村,淹了不少地方,連日大雨,又起了風,果樹也有不少被刮倒在地,隻怕放不了多久就會泡爛,這損失...隻怕不少啊。”
“......”
沈靈語隻覺心髒突突地跳,一口氣悶在胸口,擡頭看了眼外邊,王城今日豔陽高照,實在難以想象遠方的澤谷卻泡在水裡。
她沉默半響,猛地站起來,驚得在一邊拿巾帕給她拭手的月兒一抖,問道:“夫人,怎麼了?”
沈靈語擡起手指,顫了顫,道:“去、去收拾東西,我要去澤谷!”
她有預感,這次如果處理好了洪水,對她的業務能力有極大的提升。
“澤谷?”
月兒同何公俱是一驚,“夫人去那種地方作甚,現下正是發大水的時候,多危險!”
何公也覺得不妥:“王妃體恤百姓,是我歧郡之福。可眼下實在不是時候,下了半月多的大雨,隻怕路上會有山洪發生,甚是危險。且那處條件艱苦,去了隻怕連處幹淨的地方也難求,王妃千金之體,萬不可冒此風險。”
沈靈語很堅持:“我已下定決心,此事無需商議。煩請何公快些找人備好馬匹,我先去一趟東大街,下午便出發。”
“可...”
何公還要再勸,又聽沈靈語道:“何公無需擔憂,我此行隻是想實地堪察一番澤谷風貌,又不是去救水,隻管站得遠遠的瞧便是,不會有大礙。何況我既身為歧郡王妃,為百姓解憂本是分内之事,當此緊要關頭,自然要奔赴前線。”她說完又回頭吩咐月兒,“給我收拾兩套衣服,此行不是遊玩,隻需輕便些、好活動的。”
月兒看向何公,見他也無可奈何的模樣,隻好歎氣一聲,默默去了。
月兒剛走,何公便朝着沈靈語跪下,泣道:“歧郡能有您這樣的主母,王爺能得您這般賢妻,實在是我歧郡之福!多的恭維話老臣也不再贅述,此行多兇險,還請您一定要平安歸來。”
第68章
沈靈語到酒樓時,驚枝正一臉肅容與一群姑娘訓話,見她來了,才笑出來:“昨夜你怎地回去了?難不成王府的床榻竟比這的軟些?”
她沒空與她說笑,隻三言兩語地将澤谷洪水的事與她說了,再交待道:“我此去少則半月才能回來,花魁賽的事還望你多幫忙,以你的經驗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事從開頭不就是我在打理,你哪裡幫過半分。倒是你此去多兇險,那洪水兇猛,你又如此玲珑,當心被沖走了。”
沈靈語和她笑笑:“不用擔心,我隻是去看看那處地勢,又不下水,哪裡就能被沖走。”
驚枝看了看樓上,又問:“可有什麼人陪着你?”
“有支新兵,今年剛練的,正好趁這次機會操練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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