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行依舊看着信,冷道:“不要。”
“剛剛何公也在,已經讓人拿去煎了。”
趙景行從書信中半擡起眼斜睨她:“你叫什麼名字。”
丫鬟忙跪下來,将額頭磕在地上,顫聲道:“奴叫阿歡。”
“阿歡...”趙景行輕輕念了一遍,“誰将你放進府裡來的?”
他雖不常在府中住,但内院的丫鬟就那麼幾個,印象中卻沒有這個生面孔。
阿歡模樣十分驚惶,聲音中也帶着哭腔道:“奴以前在街頭賣藝,是夫人看我可憐将我買下,又看我手腳利索,便調到内院負責端茶倒水...”
趙景行将信放下,終于正眼看她,不禁好奇道:“你怕什麼?”
他不過是問了下名字,這丫鬟便渾身發抖,眼前的地上也被眼淚滴濕一大片。
阿歡聽他這麼說,更害怕起來,不停磕頭道:“奴知錯,求王爺饒命!”
她先前一直侍奉在王妃跟前,總聽王妃與她說王爺是有多殘暴。若是一個不小心,腦袋立即就要落地。今日本不該她來,但大丫鬟月兒不在府中,偏偏這時王爺回來,隻能梗着脖子上了。
“......”趙景行被她這副樣子噎住,但轉念一想便知是何緣由,隻怕是有人趁他不在造了什麼謠言罷。
他心中輕歎一聲,便不再說什麼,隻将手中信浸到水中化掉墨水,再起身拿起劍走了。
阿歡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才呆愣着站起身,怔了片刻後胡亂抹掉臉上淚水小跑着跟上去。
沐浴的水已備好,趙景行無心泡澡,隻随便洗洗就起來。
他背上有許多傷疤,看起來有些可怖,平素便不讓人近身服侍,索性常年在軍營中,凡事都親曆親為也習慣了。
大夫已等了許久,聽到他穿衣便進來,對着肩上傷處看了許久,才感歎:“月前隻聽聞箭上淬了毒,臣還以為得明年才好,想不到這麼快便長了新肉,王爺真是年富力強。”
趙景行坐着沒動,等大夫在肩上又抹了層藥膏才說:“倒不是我身體好得快,隻是藥效好罷了。”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肩膀,沒感到什麼阻礙後才将桌上一個小藥瓶遞給大夫,“這藥一日隻須内服一粒,頃刻便能止痛,我睡了一夜起來,血也止住了,連服幾天傷口忽感到有些癢,回房脫了衣服看,竟有生新肉之勢。”
大夫聽他說了,小心地接過藥瓶,打開瓶塞,裡面隻有一粒小小的,泛着微微寒氣的藥丸。他看不出來,隻好問:“這是什麼靈丹妙藥?”
趙景行搖頭。
這藥是先前沈靈語将藥給他時自己留的一顆,本想着問一問,但和她在一起時腦中一團漿糊,哪裡有心思去想這些,等回來了才記起來。
“那臣先将這藥拿回去,待仔細研究一番後再彙報。”
“嗯。”
大夫說完又交待了幾句便走了。
趙景行在屋内來回踱了幾步,最終沒忍住,開門往歸雲居去了。
不過平時走慣的一條路如今走起來卻有些漫長,腳步也有些踟蹰起來。想來真是好笑,分明是自己的寝殿,回來後卻一直住在客房裡。
罷了,不過是來看看屋内被糟踐成什麼樣子。
景還是那番景,路也是那條路,堂前被他震裂的假山還沒來得及換掉,便從一側的小門進了。
書房沒什麼變化,隻是桌上多了幾支新筆。原先放得整齊的卷宗還擺在原處,旁邊卷了幾張宣紙,抽出一卷打開,裡面鬼畫符般寫滿了字,多是些公文上經常用到的。他盯着那紙張看了許久,愣是沒瞧出要使出怎樣的技巧才能将一個字寫得每回都不一樣。
窗邊挂着一支風鈴,用貝殼做的,貝殼樣式不多,看樣子是在歧江邊上撿來的。用針串了孔,尾部連了顔色各異的羽毛。
趙景行伸手輕輕碰了下,貝殼便碰得叮當直響。
他嘴角輕輕勾了勾,才繼續往裡面走。
本來素淨的屋子裡添了幾抹暖色,窗戶半開着,陽光穿過竹影透進來,落到妝台上。斑駁光點照得首飾盒裡的珠寶流光溢彩,連樸素的木梳都看起來分外溫潤。
桌上還擺着許多小物件,都是街邊小攤上常得見的小玩意。趙景行一件也沒碰,隻轉了個方向來到衣櫃前,剛拉開門就能看到他之前找人給沈靈語做的新衣,熨燙平整、安安靜靜地挂在一隅,旁邊就挨着他的袍子。
随便找了件外袍換了,就見阿歡端着茶具進來,将一側窗榻上的桌案清理一番,才把茶具放上去。又從櫃子裡找出一個墊子放在榻上,再将原來的撤下來。
梳妝台上放了個水囊,趙景行拿起來問:“這是用來作甚的?”
阿歡回過身,臉紅道:“夫人來癸水時時有腹痛之症,用這水囊裝上熱水置于下腹處,能緩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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