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骁呼吸一滞:“什、什麼?”
謝琢重複:“我說,卧房裡也有一張榻,如果馳風願意,去那裡睡一晚可好?你在時,我很少驚夢。”
直到将棉衾放到榻上,陸骁都還沒能反應過來。
阿瓷、阿瓷怎麼可以……不對,他怎麼能答應和阿瓷同睡一間房?
可想起謝琢面色蒼白、難以成眠的模樣,一切别的想法都被抛諸腦後。
心底又泛起一點歡愉和柔軟——
阿瓷說,他守着,才能睡好。
第48章第四十八萬裡
第二天,陸骁醒來時,發現屋内炭火半熄,謝琢已經房中了。
院裡有人走動,聽腳步聲,應該是葛叔。
陸骁起身,坐在榻上,一時間不太敢推開門走出去。
昨晚沒抵住誘惑,就這麼在阿瓷的卧房裡睡下了。要是他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出去,葛叔會不會用燒火鉗把他打出去,或者以後再也不給他開門了?
陸骁代入了一下,雖然他的小侄女陸催雪現在路都還走不太穩,但要是以後,他大清早在院子裡練槍法,發現有一個男人從陸催雪的卧房中走出來,明顯是睡了一夜的模樣,那他肯定會直接把槍擲過去!
于是陸骁起身将棉衾折疊整齊,耐心等着,直到葛叔的腳步聲往廚房去了,他才連忙打開門,準備閃身進到隔壁的書房,假裝自己昨晚是在書房睡了一覺。
然而沒想到,他剛剛關上卧房的門,就聽葛叔笑吟吟地招呼:“小侯爺起床了?朝食已經準備好了,可要用一點?”
陸骁腦子懵了一瞬,腳步僵硬地坐到桌邊:“對,起床了,好。”
葛叔笑容慈和:“公子臨行前讓我告訴小侯爺,公子因為常年睡不好,所以卧房中點着安眠的香,所以小侯爺可能會比往日睡得要沉,不用擔心。”說着,将碗筷擺好,“小侯爺快多吃點。”
陸骁提起筷子,決定自行坦白:“我昨晚在延齡卧房的榻上睡了一晚,但真的,我隻在榻上躺着,沒有亂走,也沒有亂看。”
“公子難得與人這般親近,是好事,公子夜間就寝時,葛武那小子都不能随意進公子的卧房,小侯爺是特例了。”
“哦,這樣啊。”陸骁僵硬地提起筷子夾菜,心裡又有點壓不住的開心。
“而且看公子的臉色,昨晚定然睡得很好,多虧了小侯爺。”葛叔歎道,“公子自小就沒有朋友,若小侯爺願意,能不能多來找找公子?小侯爺在時,公子總是開心許多。”
陸骁立刻應允:“我肯定會經常來找延齡的。”
他隐下後一句沒說——他跟阿瓷在一起時,他也會開心許多。
不過,總覺得哪裡有點奇怪。
陸骁又左右看了看:“不過延齡去哪裡了?可是帶着葛武出了門?”
葛叔回答:“沒錯,楊首輔遞了帖子來,公子不能不去,所以起床收拾了一番,就乘馬車去了楊首輔府上,現在想必已經到了。”
陸骁皺眉:“楊敬堯?”
另一邊,正堂裡,牆上挂着幾幅畫軸,楊敬堯正領着謝琢一幅一幅仔細觀看。
“這兩幅畫都是老夫的珍藏,輕易不拿出來示人,特别是天寒,就怕有所凍損。”
謝琢跟在楊敬堯後面半步,贊歎道:“延齡榮幸,想來也隻有在首輔這裡,才能看見濮陽瓊的真迹。”
“老夫為收集這幾幅畫,也頗費了一番心力。這四幅畫,分别畫于濮陽的少年、青年、中年和老年,是他不同時期畫技的代表。”楊敬堯指了指,“特别是這一幅,濮陽中年,父母接連病逝,極是傷懷,含淚畫下了這幅《雪夜歸家圖》。”
謝琢仔細看着畫中場景,似有動容:“不瞞首輔,濮陽瓊的畫作中,我最愛的便是這一副。謝某此生最遺憾的,便是父母早逝,不能盡孝。”
“聽說延齡是清源人?”
“正是,清源十幾年前有時疫,鹹甯七年,我已經能記事。那時每家每戶都挂着白幡,舉辦喪事,不管是城裡還是鎮上,藥都已經被搶空了。
我父親是讀書人,照着藥典上的描述,拖着病體去山中挖草藥,回家途中被人攔下,為了保住草藥,腿都折了。”
謝琢雙眼微紅,又強自将湧起的情緒壓下,“但把草藥帶回家後,他自己卻沒舍得喝,母親也舍不得,小心翼翼地煎好放涼,都喂給了我。”
楊敬堯歎息:“父母之心啊。”
仰頭看着《雪夜歸家圖》左上角的題字,謝琢面露回憶之色:“所以我能理解濮陽的心情,那裡是再也無法回去的家。”
注視着謝琢的側臉,楊敬堯勸慰道:“若你的父母在泉下知道你高中探花,入朝為官,绯服加身,想來也會很是開心。你年紀不大,但純孝又勤勉上進,是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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