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不住别墅改住宿舍了?你這是要提前适應下被焦家踢出去的生活啊。”
電話裡徐松語氣揶揄。
“有話快說。”焦裕寅聽着浴室裡的水聲,默默将剛剛空了的水杯倒滿水。
徐松放低聲音,“别這麼嚴肅嘛,你一刻都離不開人家啊,視頻會議裡我都不好意思說你。公司的人還都以為你是每天到點會被老婆查崗呢,沒想到是直接住過去了,哎,原以為你是妻管嚴一枚,哪成想是狗皮膏藥啊。”
“……”
“你這直接住到路球星那去,也不怕影響不好,你是有多欲求不滿啊。”
“過完嘴瘾了?說完我挂了。”焦裕寅說。
“别、别。”徐松清了清嗓子,把話題轉回正事,“現在研發進度這邊你不需要擔心了,我就是想到前些天秦夢提過,騰躍體育考慮要搭上奧運會女籃的東風,其實瑞新集團也可以,正好新産品逐漸面向市場,有個打開知名度的渠道,不比你現在天天折磨蔡建華好啊,而且又有你和路球星的關系,讨論度肯定高。”
“不了,就正常宣發推廣吧。騰躍體育也沒贊助國家隊。”焦裕寅拿着電話走到露台。
“什麼意思?贊助費天價?”
“就是字面意思,和贊助費沒關系。”
徐松聲音突然變大。“騰躍本來就是體育行業這行的,這有什麼可避嫌的啊。今年女籃話題度多高啊,擺在眼前的順風車你都不搭一下。你現在都被你老爹整得多慘了,焦家各行各業的公司基本都不讓你沾手了,搞得我這邊壓力山大,擔心裕華那邊随時撤資,團隊研發馬力開到最大了,現在比我趕博士論文都累,你——”
“不說了,她出來了,不提這茬了。”焦裕寅說完就往室内走。
徐松的哀嚎聲從電話那端傳來。
“明明是你被你老子整,怎麼最慘的似乎是我,還要天天被你這個大魔頭壓榨——”
“哒!”焦裕寅點動手機。
電話裡的聲音瞬間消失。
焦裕寅把鎖好屏的手機扔在桌子上,撥了下路芋的劉海,然後把晾溫的水遞到路芋手上,說:“訓練累了吧。”
“累肯定累,不過今天老曾竟然沒罵人,咕噜——”路芋灌下一口水,問:“徐松的電話?他來八卦的?”
“對——”
“我記得你說他是你大學同學,怎麼會做人工智能研發工作啊?”
焦裕寅捏了下路芋的臉,說:“我大學的時候雙學位,他是人工智能專業的同學,大學畢業之後他到國外攻讀碩博,正好去年他結束國外的工作,就回國幫我了。有他在,瑞新科技那邊我也放心。”
路芋哦了一聲,突然抱住焦裕寅說:“那你現在做的是你喜歡的事嗎?”
焦裕寅驚異于路芋竟然從這樣平實的話語中捕捉到他的一點豔羨,愣了一下,說:“人一生會有許多感興趣的事,有時候看你追逐籃球夢,會有種很熱血的沖動。雖然我現在做的不是我曾經熱愛的,不過人能找到自己要堅持的事,就已經是很幸運的了。小遊魚,我隻能告訴你,我現在很幸福。”
天蠍座的大火星在夜空中熾烈閃耀,宣告着北半球的盛夏即将來臨。
……
女籃訓練基地。
防守專項訓練讓女籃姑娘們叫苦不叠。
曾淩的聲音如同死神宣判一般一遍遍響起。
“不合格。跑動速度夠了,但驟停變速太慢。”
“昨天的視頻都白看了?世界賽上多人搖擺位的隊伍比比皆是,去盯防控球後衛你盯得過來嗎?”
“防守重點不要放在控球後衛單一選手上,場上那麼多人都可能組織進攻,做雙人夾防就是自掘墳墓!”
“路芋,不要着急偷球,偷不成就是對方的機會。”
“還有你翁佩,在外線盡量要在傳球路線上搶斷,不要露出破綻。”
“羅燕,蓋帽氣勢要足,内線在籃下的封蓋一定給我保證質量啊!”
陽光被跑動的腳步打碎。
路芋感覺空氣裡到處都是打碎的陽光,讓人有充足的踏實感。
充滿希望和夢想的生活,一直這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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