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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活人有活人的可怕，死人有死人的可怕，你怕不怕鬼？&rdo;華貴妃将手放上去，接着八卦。&ldo;算是不怕吧，&rdo;李兮答了句，手指搭在脈上，示意華貴妃别再說話。闵老夫人有幾分緊張，又有幾分期盼的緊盯着李兮的臉色，華貴妃看起來卻淡然的多。李兮的眉頭皺起來，手指擡起，垂下眼皮調了幾口呼吸，手指再搭上去，這回眉頭皺的更緊了。闵老夫人眼底閃過絲絕望，華貴妃臉上的笑容淡的幾乎看不見了。李兮換了隻手再診，再換回右手又診了一遍，收起診枕，&ldo;娘娘能讓我從您手指上取一滴血聞一聞嗎？&rdo;&ldo;聞血能聞出病來？這麼多大夫，還是頭一回聽說聞血診病。&rdo;華貴妃将手遞給李兮，和闵老夫人笑道。小藍遞了銀針上來，李兮抓住華貴妃的手，針尖微點，刺破華貴妃的中指，擠了滴血，用手指接了，輕輕撚開，送到鼻子底下。血裡沒有應該有的味道，可她手上……&ldo;娘娘用的什麼熏香？&rdo;華貴妃笑起來，闵老夫人也露出絲笑意，旁邊侍立的心腹女使解釋道：&ldo;娘娘一生下來就體帶異香，從來不用熏香。&rdo;李兮輕輕&lso;噢&rso;了一聲，體帶異香，這事絕大多數都是噱頭，偶爾有一兩個真體帶異香，那根本不是異香，是狐臭！&ldo;能讓我聞聞嗎？&rdo;李兮問道，華貴妃一下子挑起了眉頭，&lso;噗&rso;一聲笑了，&ldo;你這個小大夫倒挺有意思，你想怎麼聞？&rdo;&ldo;娘娘就這樣躺着别動，我上去聞一聞，行不行？&rdo;&ldo;行，你上來吧。&rdo;華貴妃捂着嘴兒笑，李兮又窘又郁悶，這有什麼好笑的？李兮從華貴妃頭發上聞起，聞到腋下，華貴妃已經笑的身子都軟了，&ldo;阿娘，這小丫頭……跟阿狸一樣，從前阿狸也是這樣，最喜歡在人身上聞來聞去。&rdo;阿狸是華貴妃養的一隻哈巴狗。李兮不理她，嚴肅認真一路往下聞，一直聞到腳指頭。下了炕，李兮大睜着眼睛細細打量華貴妃，從頭發看到眼角，從眼角看到耳垂，再伸長脖子看她後頸。&ldo;姑娘診出病因了？&rdo;闵老夫人的問話裡濃濃的全是期盼，華貴妃笑夠了，擡手攏着頭發，&ldo;病因早就診出來了，治不了罷了。&rdo;&ldo;娘娘平時吃什麼東西養生嗎？僻如玫瑰茶，阿膠棗，養榮丸這一類。&rdo;李兮沒答闵老夫人的話，卻問華貴妃。&ldo;天天藥還吃不完呢，哪還有功夫吃别的。&rdo;華貴妃帶着幾分抱怨。&ldo;那從前呢？或者小時候吃過什麼養生養顔的東西沒有？&rdo;李兮追問。&ldo;也就是燕窩什麼的，别家吃什麼，我們家也吃什麼，入了宮之後，别的娘娘吃什麼，我偶爾也吃一點。&rdo;華貴妃微微蹙眉。她追着這些問是什麼意思？難道懷疑她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闵老夫人沖她使了個眼色，華貴妃示意衆人：&ldo;都退下。&rdo;&ldo;姑娘診出病因了？&rdo;闵老夫人再次問道。&ldo;娘娘的病很奇怪，有幾個地方我想不通，老夫人别急，讓我好好想想。&rdo;李兮心裡七上八下。&ldo;有什麼話，姑娘隻管直說。&rdo;闵老夫人神情凝重，華貴妃也露出幾分厲色。&ldo;照娘娘的脈象，血裡必定要有一股子特殊的味道，可娘娘血裡沒有這種味道，所以我才想不通。&rdo;李兮用了春秋筆法，沒找到原因之前，她不敢亂說。☆、雪中散步&ldo;姑娘聞娘娘身上的香味，是血裡該有的味道嗎？&rdo;闵老夫人反應極快，極其敏感。&ldo;我聞娘娘身上的香味，是想看看娘娘先天的體香會不會帶來隐疾，老夫人也知道，福禍相依。&rdo;&ldo;那？&rdo;李兮搖了搖頭，&ldo;娘娘沒有先天的隐疾，老夫人放心。&rdo;&ldo;李姑娘聞一聞就能聞出病來？真是神技。&rdo;華貴妃的誇獎裡帶了幾分疑惑。李兮笑，&ldo;望聞問切，聞本來就是四診法之一，有些病，病人身上确實會散發出獨特的味道，聞一聞就能斷定病症。娘娘的病我有點想不通，讓我好好想一想。&rdo;&ldo;要想幾天？&rdo;華貴妃對李兮觀感不錯，一邊問一邊笑，這小姑娘倒有意思，又是聞又是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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