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皇甫昙叫來秀才,拉着衆人去了賭場,昏天黑地吵了一上午,終于是把分贓的事兒先說明白了。
一事通百事通,之後三方制定的作戰計劃,不到一根煙的功夫就敲定了下來,就定在四天後六大首領來賭場交數的日子。整個計劃簡而言之就是三句話:調虎離山,擒賊擒王,八面合圍。等頭領們見面交數的時候直接把他給拿下,宣讀罪狀,另一頭趁他不在,直接派人抄了老家,反抗的都殺了,剩下活着的交給張埔合。
等衆人談完領走的時候,張埔合特意說了一嘴,說曲惜雲現在還沒醒來,之前答應的東西都是她在弄,等她醒了讓她第一時間找你。趙子昂聽完眉頭一挑,他還真忘了這‘前朝’的事情,現在自己能力盡失,拿到了通行證也不敢進内城,心态已經不像趙髒的時候那麼急了。
他現在着急的另有其事,女人的第六感最是敏銳,他感覺自己僞裝的已經無懈可擊,可還是被身邊的女人們察覺出來。特别是經過上次那件事之後,許博雯和谷念玉的眼神,看他就有一種莫名的審視,其中谷念玉面對他時,總是巧眉輕蹙,許博雯則厲害些,雙眼已經閃出疑惑,不時歪起個小腦袋,吓得趙子昂總是緊張的問自己,到底是那個地方漏出了破綻?他不知過猶不及的道理,有時候越是刻意,越讓人在乎。
這裡面還有一個女孩,就是鐵藝妍,他僅跟趙子昂見了寥寥幾面,就已經認定他身上出現了問題,那懷疑的眼神就從沒掩飾過!好像這女孩子越是年輕,對于男女之間的第六感就越是敏銳......
沒辦法,他現在隻能盡量躲着她們。回到黑市後,皇甫昙拉着衆人又開會讨論起細節,趙子昂尋個借口逃了出來,反正他也說不上話,在外無所事事的當起了街溜子。東面他不敢去,那裡有内城的士兵進駐,隻能往西逛,走到自己之前住的頂樓,從谷念玉接手放水區後就搬了出來,之前的趙髒把那裡改成了安全屋,留了一點必要的武器和物資就封了起來。趙子昂看着樓下的面館,心裡升起股懷念,直接走進去坐在角落的位置,點了一碗面。
老闆娘紅姐依舊穿個圍裙,看見他笑着說道:“呦,小哥,好久沒來了啊。”
趙子昂笑着說道:“去外面出了個活兒,剛回來沒幾天。”
老闆娘聽完一驚,佩服道:“行啊!敢出去接任務,我看小哥你就是個有本事的!不像我兒子啊,膽子小,隻能讓他在後廚裡呆着,掙點辛苦錢,不過他能平平安安的我就放心了。”
“呵呵,各有各的好吧......老闆娘,出去幹活這幾天,我感覺自己死過一次,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變了,可這裡的一切都沒變,弄得我很不适應......”
趙子昂罕見的真情流露,隻有在這裡,誰也不認識他,他才敢跟萍水相逢的老闆娘說幾句心裡話,要不然他沒人可說,等回去了還得闆着個臉,做回那個冰冷冷的趙髒。
“人闖蕩點兒總是好事,沒啥的小哥,回來了就好,待幾天就适應了。”
老闆娘随口安慰兩句,走到後廚忙了,不一會兒給趙子昂端來面,趙子昂拿起筷子嗦了一口,還是原來那個味道,不過已經‘面是人非’了。像以前趙髒那般,一邊吃着一邊聽着桌上幸存者們的交談。
“......香姐那裡上新茶了,我昨天去了一回,真拿人...兄弟,我感覺我找到真愛了!你今天陪我搭個伴兒呗,桌錢我請了!你自己拿台費就行。”
“......哎你聽說了嗎,賭場讓出來的那邊地區,内城張榜找人住進去幹活呢,給發工分和津貼卷!津貼卷我在賭場裡見過,可工分是什麼東西?能換成籌碼嗎?不能到時候累死累活賺幾十個工分,連包煙都換不出來了吧!”
“......哥們兒,昨天黑市新弄進來一批藥品,你知道我老婆那病...我是真難着了,要不不能跟你開這個口,我不多借!就這個數!我剛在賭場那接了個好活,就去外面搬搬東西,能給我30斤糧食!你等我活着回來一定還你!”
“......哥,我連橋在内城辦事,昨天放假出來去會館喝了一頓,他收到點小道消息,說外面的屍群好像有規律的朝安全區圍了過來,内城的士兵們一天風聲鶴唳的,看着挺邪乎,你說外面真要打仗?不能吧?喪屍不是沒有智慧嗎?聽我連橋那意思,好像XX的懂兵法一樣,還知道繞着雷達的範圍搞合圍?!我看他啊就是喝多了跟我吹牛逼,内城那麼大動靜,肯定是搞賭場的張埔合...呲溜呲溜(吸面),他才是内城的心腹大患。”
趙子昂聽到旁邊桌上兩名幸存者的竊竊私語,拿筷子的手一停,想了想也沒當回事,感覺有些杞人憂天。他過兩天就幹起來了,這事兒是真是假也得以後再說,端起碗喝了口湯,扔下幾根煙離開了面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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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的度過了兩天,谷念玉和雷逐虎他們依舊策劃于密室,收集武器召集人手,忙的有點腳不沾地,二女也沒空在意趙子昂了,弄得他一天無所事事的,每天三點一線的打着卡。
從面館出來剔着牙,趙子昂尋思走回黑市看一眼,要沒事就領二女回家,剛一進小區裡,就感覺氣場不對勁。還沒回到屋裡,就聽見激烈的争吵聲。一進去看見桌上的衆人都是一臉鐵青,看見他偏過頭不說話。許博雯癟個小嘴站在外圈,見趙子昂過來拉着他的胳膊七嘴八舌的說了一通,亂遭的他一點沒聽懂,還是另一旁在外圍的鐵藝妍走了過來,簡短的把條理給他說清楚,簡單來講就四個字:
秀才反了。
準确來講不算反,是秀才今天不知跟誰見了一面,然後就閉門不出,派人跟皇甫昙說自己不參加了,至于原因不能說,隻說自己有苦衷。
雖然之前總說趙子昂手下三夥人,大虎小玉和老鐵,聽着人多勢衆,可實際上秀才是計劃裡非常重要的一個助力,他的手下占了整個計劃的三分之一,跟大虎相當,谷念玉的手下比他倆少很多,鐵文閣最少,秀才這一退出,弄得他們現在又驚又怒,非常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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