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塵笑推他:“任你醉中風流,不容我酒裡乾坤?”斜靠着一株桃樹,腮側淡飛輕霞,星眸微熏,眼底卻清淩一片,朦胧笑意似幻似真,映在那瓊漿玉液中。
她看得清楚,揚眉一笑。
再斟滿,同夜天漓飲一杯,夜天漓興起,擊節吟道:“酒醒隻在花間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複日,花開花落年複年。”
卿塵搖手:“你這個不好,聽我的。”又灌一杯酒,将那白玉杯丢下,半醉中偏偏心底明晃晃的亮醒。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鐘鼓馔玉何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谑。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将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
長興高歌,一氣而成,拂袖将那桃花揚的滿天,隻覺胸口熱辣辣的,那酒不知怎麼化出了淚,沾惹落紅紛紛。
“好詩!”夜天漓方贊道,突然見卿塵落下淚來,不禁詫異:“這是怎麼了?”
卿塵笑道:“來,再喝!”
十一已将她杯子拿開:“卿塵!”
卿塵見他喝阻,也不去找杯子,揮手道:“好吧,已經醉了,我不喝了。”靠在桃枝間,仰起頭,妖豔桃紅在她水蒙蒙的眸底映的清澈。
腦中千頭萬緒,也不知在想什麼,隻是這酒像掀開了五髒六腑,将沉澱至深的東西一并翻騰上來,抑也抑不住。恍惚間似是回到了屬于自己的地方,也曾同那些朋友買酒言歡,高談闊論,笑燈紅酒綠,将年華縱歌。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她嘲弄地看了看衣間桃花,糊塗了,忘了現在她是誰呢,果然酒是會醉人的。是醉又如何?
長石白玉廣場,平坦莊嚴,寬二十丈有餘,遙接緻遠殿前殿。一旁大道兩側植着各色樹木,雖都是參天直立,卻因廣場的空闊而顯不出十分的高大,數日春風過,雨水又足,如今枝頭已綻出巴掌大的小葉,陽光下輕蔭點點,十分的惬意招展着。
夜天淩踏上殿前的玉階,當職的内侍上前道:“四殿下,皇上今天在武台殿,請您和十一殿下來了便即刻過去。”
夜天淩點點頭,也沒說話,負手而行,若有所思。“四哥!”十一在身旁說道:“你就這樣去見父皇?”
“怎麼?”夜天淩停下腳步。
十一道:“眼下大好春光,你一臉的冷霜看着倒像三九嚴寒,父皇能不問嗎?”
夜天淩眉心微皺,高處望去,大正宮北側岐山一脈峰巒起伏,如今盡帶春意,深淺翠綠層層疊疊,叫人眼前一新。他站在殿前靜了靜心,轉身道:“走吧。”
十一暗中搖頭,說是誤會,卻也不知要僵到什麼時候。進了武台殿,沒想到卿塵竟在,接連幾天早朝沒見到她,倆人都以為她尚未回宮。夜天淩身形猛的一頓,卿塵正在和天帝說話,此時聞聲回頭,本來便沒多少血色的臉上似乎更添了蒼白,卻襯的一雙眼睛越發幽深,如同星夜,平靜中無垠,無聲,無喜,無怒。
“兒臣見過父皇。”
“四殿下,十一殿下。”
淡到極緻的聲音,聽在耳中卻如千斤,夜天淩面無表情的看向他處,卿塵亦靜靜的轉身重新面對天帝身前的皇輿江山圖。
“卿塵,給他們看看。”天帝擡手命夜天淩和十一起身,仍舊注視着地圖在想事情。
卿塵自龍案上取過一道本章,猶豫了一下,上前遞到十一手中。十一背着天帝,目光中帶着擔憂的在卿塵和夜天淩之間看過,卿塵緩聲說道:“這是東越侯上的本章,請求增加海防軍費,擴招新水軍。原因是自去年始東海一線常常遭到倭寇襲擊,今年來已有二百八十多艘商船或漁船遭劫,所受損失折合白銀大約五十四萬兩。其中最嚴重的一次是本月壬午,倭寇竟攻到秦州府陳兵重防的近海,雖被擊退,但雙方都損失較大,應該隻能說是慘勝。”
夜天淩接過十一遞來的本章,習慣性的并沒有立刻翻看,而是聽卿塵略說重點,聽到這裡問道:“四個月來二百八十多艘船遭劫,那就是說每天都能遇上倭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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