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平蓦然震驚,再看紫微宮中,星芒清亮,靜靜耀于天際,光華凜然。“雙星鎮宮!”他不能自已地說道:“天行紫微,千古奇相竟在今朝得見!”
這時一道人影奔上祁天台,一個冥衣樓部屬趨前跪道:“鳳主急召,請護劍使即刻入宮。”
時值寅末,大正宮早已九門禁閉,莫不平會同謝經、冥則之後,由上重門悄然入宮,毫不停留,速往中宮而去。
宮城之中不見如何,卻早已暗中增調數部禁軍戍衛,黑夜之中,隐有兵戈之氣。此時含光宮外的侍衛以及内殿宮娥都隻餘冥衣樓嫡系部屬,宮中禁衛内侍一律不得入内,沿路而來無人阻攔,進到内殿,冥執早已等候多時。
殿中似乎空無一人,唯有一盞青玉鳳鳴燈高懸在側,紋金重幕投下沉滞的影子。光線暗處,莫不平等看到垂幔後靜靜立着個人影,一襲清光流潋的烏發潑墨般襯在削瘦的肩頭,白衣之下纖弱的身子,綽約而立,脊背挺直。
“屬下見過鳳主!”
卿塵回頭,莫不平隔着垂幔看到一雙清銳的眸子,一刃微光破開幽暗,直照人心。
“皇上病了。”卿塵開口說道,那聲音在燈影底下暗暗如一縷夜風,低啞微涼。
莫不平心下一緊,若因皇上病了急召冥衣樓,那這病顯然非同小可,立刻問道:“皇上現在情況如何?”
情況如何?卿塵輕輕擡手,袖邊點點仍有血迹未幹,是他的血,燈下看去,幾點暗紅濺滴在白衣上,幾見猙獰。
宴罷回宮,剛剛踏入寝殿便一口鮮血嗆咳出來,這幾個月一直靠玉靈脂的藥性硬将舊傷鎮服下去,一旦停了用藥,頓時發作,來勢洶洶。在女兒的慶宴之上,他是一直強自支撐。然而這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阿芙蓉的毒性,深深潛伏,伺機而動,不知什麼時候便是緻命的發作。
現在還算平穩,用别的藥緩住傷痛,人已安睡過去,但一切隻是暫時,就如風暴來臨前的海面,死域般的安靜裡暗流湧動,随時會掀起滅頂的風浪。
卿塵步出垂幔,緩緩說道:“眼下尚好,毒性還未發作,但一旦發作起來便難說了。”
“毒?”莫不平驚問,“毒從何來,難道連鳳主都不能解?”
“毒是不是能解,唯有看皇上能不能撐得下去,隻要能撐下去,一切都好說。”
變故重大,莫不平也顧不得避諱了,大膽相問:“若撐不下去呢?”
“若撐不下去,便是萬劫不複。”卿塵語聲靜緩,淡淡不見一絲波瀾,所過之處卻冰封雪冷,鳳眸一帶,對冥執微微示意:“去将黃文尚帶來。”
片刻,黃文尚被帶至此處。黃昏時分入宮即遭禁閉,獨自被關在不見天日的靜室,半夜時間忽蒙傳訊,黃文尚早已駭得手足冰涼,昏瞑燈色下見到莫不平等人,更是難掩驚恐之色。
“你給皇上用的藥從何而來?誰讓你這麼做的?”淡極冷冽的問話傳入耳中,竟有冰刃刺骨的感覺,黃文尚依稀聽得是皇後的聲音,卻又極不切實,頭也不敢擡,隻顫聲道:“皇上……皇上所用乃是南诏進貢的玉靈脂。”
“我問的是阿芙蓉,不是南诏的玉靈脂。”
一句話,仿若雪水當頭澆下,最後一絲僥幸全然破滅,黃文尚情知事發,汗出如雨,“臣……臣……不……”驚慌之下,竟話不成句。
“讓他擡起頭來。”
随着這話,黃文尚脖頸後面猛然吃力,迫不得已便擡頭面向眼前之人。暗影裡隻見皇後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昔日美若天人的容顔冷到極處,燈火冥暗,隐隐在那玉雕般的臉上覆上一層煞氣,穿心洞肺的目光直刺眼底。
“我沒有耐心和你羅唆,不要說你不清楚藥性,也别說什麼無人指使的廢話,如實回話,或許還能留個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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