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琰悶聲發笑,順勢抓住他的手,叫了聲他的名字:“梁銳希。”
“嗯?”梁銳希沒把手抽回來。
“你的不安我知道,”周琰低聲說,“但不用勉強,做你自己就好。”
梁銳希猝不及防又被周琰一句話擊中了心扉,頓覺眼眶酸澀,他另一手将周琰摟得更緊了點:“雅東哥也有一句說的對……”
“什麼?”
“我不告訴你。”梁銳希皮道。
“……”
-
這晚周琰有事加班,沒能去接他,梁銳希便趁機說晚上想去一趟“期待可能性”。
他下班後直接打車到酒吧,蔣晟見了他很是歡喜:“銳哥,腿好了?”
“走路還有一點疼,但差不多了,再不來營業我估計客人們都要把我給忘了。”
“是有不少顧客問起你,你放心吧,我都交代過了,說你崴了腳,姑娘們能體諒。”
梁銳希翻了翻公衆号後台評論裡點贊數較高的曲目,看見其中有一首老歌《最初的夢想》,他下意識掠了過去,但上台後腦海裡卻一直跳出這首歌的歌名,最後還是沒忍住唱了。
唱到那句“實現了真的渴望,才能夠算到過了天堂”,梁銳希差點沒繃住,嗓音都變了。
這首唱完他直接下了台,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蔣晟一愣,調完手上的酒,趕緊拎着酒瓶就追到門外,隻見梁銳希蹲在酒吧後門口無人處,雙手捂臉。
“咋了銳哥?”蔣晟急壞了,“出啥事了?”
梁銳希沒應聲,蔣晟蹲在他身邊,擱下酒瓶,又好奇道:“工作壓力大了?還是有人欺負你了?”他琢磨着謝文沐那事兒應該是過去了,想不明白梁銳希怎麼突然有這反應。
沒聽見梁銳希回答,蔣晟也不敢多猜多問,他從褲兜裡掏出根煙抽了起來。
十來分鐘後,梁銳希才忽地放下手,氣惱地打了蔣晟一下:“你他媽缺不缺德,我胸悶得都透不過氣了你還蹲我跟前讓我吸你二手煙!”
蔣晟被打得一臉無辜,瞅着他的臉看了看,沒哭,心裡松了口氣,掏出煙遞過去:“要不你也來一根,相互傷害?”
梁銳希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拿起他擱在地上的酒瓶,仰頭猛灌。
“哥!四十幾度的威士忌呢!”蔣晟提醒他。
借着上湧的酒勁兒,梁銳希終于開口問:“蔣晟,如果說,我現在準備去考司考,換個工作,你覺得行嗎?”
蔣晟聽得十分茫然:“這有什麼不行的,去啊。”
梁銳希:“那個司法考試,很難的。”
蔣晟詫異道:“你可是我心裡頭響當當的大學霸,有你考不過的試嗎?”
“你不懂,那個真的很難,當時我剛畢業,覺得自己最厲害的時候,突擊複習了兩個月都差了兩分沒過,”梁銳希攥着酒瓶,面上盡是惶恐與擔憂,“可現在,我三年都沒怎麼看書了,大部分東西我都已經忘了……”
蔣晟提議道:“那再花多一點時間複習?”
“哪來的時間,辭職嗎?可我辭職了收入怎麼辦?酒吧也沒回本,雖然我知道照這勢頭早晚能回,可我心裡不踏實,早晚是什麼時候?你知道不?”他頓了頓,語氣猛地一提,“萬一出點什麼意外呢?就像我爺爺那樣,我爺爺是一了百了了,可很多老人家都不是這樣的,他們還會在醫院裡呆很久……”
說到他爺爺,梁銳希一度哽咽,聽得蔣晟以為他下一秒就要哭了,可他始終沒有。
他紅着眼睛,盯着前方,眼神兇得像在跟誰較勁似的:“老家還有我姨、我外婆、小表妹,三個老弱幼,她們有多少收入,多少存款?我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跑去追求我自己想做的事了,還不知道那個事能不能帶給我穩定的收入,她們怎麼辦?我要是做得好也就算了,如果做不好呢?就算拼盡了全力,也一直考不過,那怎麼辦呢?”
他說着說着目光就開始黯然:“也許在高考上大學那一年,我就已經把我所有的運氣都花完了,我覺得現在的我就像個廢物,活了二十六年,一事無成……”為自己下完結論,他垂下眼睛,又近乎絕望地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我總不能賴着他一輩子……”
第30章要不試試
蔣晟這才知道,原來看起來潇灑豁達的梁銳希心裡頭藏着這麼多事,有這麼多的顧慮,他一時竟不知道怎麼開口安慰。
梁銳希也沒指望蔣晟那二百五能給他什麼答案,他隻是在叩心自問,等他問出那些問題,似乎也足以為自己的人生蓋棺定論了。
夜色如一潭憂郁的水,要把所有的希望都沉入其中。
蔣晟長長地吐出一口煙,把煙頭往地上一擰,突然擡起手掌往梁銳希後背上狠狠來了一下,那一下力大得差點沒讓梁銳希把剛喝下去的酒全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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