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次二小姐進宮,到如今,采薇深知其中必有古怪,但她也知道,自己稍有不慎,恐命不久矣。
為保命,她小心翼翼,聽從老爺夫人的安排。但内心極為二小姐、溫太醫鳴不平。
蕙蘭如此一說,采薇再也無法控制情緒,不禁失聲痛哭:
“梅妃娘娘,二小姐病時,溫太醫幾乎每日都去,隻求見二小姐一面,然老爺和夫人不許,言您之意。
昨夜,他竟又跪在鄧府門口,求老爺和夫人告知二小姐去向,欲陪其左右。老爺在莊上未歸,夫人心碎,令人将他趕走。
今日清晨,他至鄧府,聞二小姐自焚身亡,當即昏厥。
他對二小姐,當真是一往情深,小姐,小姐,您何其無福……”
最後一句,她何嘗不是真情流露啊!
采薇的哀歎與哭訴,如刀割般刺痛蕙蘭的心,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在滴血。
不忍再聽,蕙蘭揮手讓思菱送采薇出去。
整日,蕙蘭都心神不甯,心中惦念着溫秋實,不知他能否從這劇痛中走出。
黃昏,庭外涼風起,心煩意亂的蕙蘭,喚思菱道:“陪我去禦花園走走。”
思菱應諾相随。
暮色漸濃,白日裡嬌豔的菊花,此刻也蒙上了一層黯淡的微光。最後一抹夕陽灑在幽藍的湖面上,粼粼波光無聲湧動,仿佛是某種靜默的召喚。
蕙蘭在湖邊小徑上,邁着沉重的步伐,緩緩前行,思菱深知蕙蘭心中煩亂,靜靜地陪在她身旁,一語不發。
此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蕙蘭擡頭望去,瞬間愣住了。
來人正是溫秋實!
不過一日一夜,他卻仿若變了一個人,身形瘦削憔悴,滿面滄桑。那件深藍色的官服,在蕭瑟秋風中顯得松垮,整個人看上去都形銷骨立。
他走到蕙蘭面前,目光冷峻地凝視着她。
“終于可以無所顧忌地在他面前哭了”,蕙蘭想到此處,頓時淚如泉湧,泣不成聲:“溫太醫,妹妹的事,還望你節哀順變!”
溫秋實依舊紋絲未動地看着蕙蘭,須臾,他平靜地開口了,然而,每一個字都如利箭穿心:“梅妃娘娘,如果不是你下令不讓我和蘭兒在婚前見面,她發病之初,我或許就能提前發現病症,得以遏制。退一萬步說,即便不能,我至少也可以在她臨終前陪伴在她身邊……你,好狠的心!”
蕙蘭倒退一步,原來,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蕙蘭避開他的目光,徒勞地解釋道:“溫太醫,你知曉妹妹的病情,已是藥石無醫。幸而本宮未讓你去見她,否則……否則傳染于你……”
他凄然一笑:“我不懼,如果傳染于我,也不過是同生共死罷了。總好過如今,留我一人獨活于世!”
蕙蘭強忍着刺骨錐心之痛,婉言勸道:“溫太醫,妹妹已然離去,你尚且年輕,切不可沉溺于悲痛之中。本宮期望你能振作起來,另尋一知書達理的好女子共度此生……将她忘卻吧!”
悲痛的蕙蘭似乎忘卻了自己的身份,這話,本不該由她說出,更不應在此時說出口。
果然,溫秋實兩眼猩紅,直直地盯着蕙蘭:“蘭兒與我在一起時,心中總是挂念着宮中的姐姐……而你,根本不配做她的姐姐。你明知我與蘭兒的感情,卻為了那虛無的面子和名節,下令不讓我們相見,釀成了我此生最大的遺憾。
蘭兒,原本或許不會走,即便走了,也該是在我的陪伴和撫慰下離開。你可知道,興許正是你不讓我們相見,蘭兒才萬念俱灰,以為所有人都厭棄她,故而在孤苦無依中,自焚于荒野。梅妃,她可是你的親妹妹,你何其忍心?”
蕙蘭踉跄後退,含淚望着溫秋實,本想否認,卻終是開不了口:“沒有,不是這樣的……”
她凝噎無語,淚如雨下。
“我還能說什麼?命運弄人,我與溫秋實,本是恩愛無比的一對,如今不僅無法結為夫妻,經此一事,他或許還會将我視為仇敵。蒼天,為何如此殘忍?”
正當蕙蘭淚眼婆娑地望着他時,忽聞身後傳來一聲怒喝:“大膽溫秋實,小小太醫,竟敢如此對梅妃說話!”
蕙蘭悚然一驚,擡頭望去,來人竟是慕容複。
隻見他帶着小太監路德海,沿着湖邊竹林小徑,快步向蕙蘭和溫秋實走來。
慕容複作為皇帝,稱得上是勤政愛民。
自從發生容妃用迷藥争寵之事,他深感愧對梅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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