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正午,蕙蘭聽到宋氏過來了。她站在廊下,輕聲對思冰說了些什麼。
須臾之間,思冰腳步沉穩地走進來,語速平穩地說:“娘娘,宋氏言明,藥方并無問題。端妃熬好藥後,在西牆根處,尋了個地方填埋了藥渣。宋氏等她走後,将藥渣挖出查看,确是方子上的那幾味藥,并未有可疑之處!”
蕙蘭坐起來,面色沉穩地說:“甚好……不知溫秋實看過藥方後有何說法,若他也說沒問題,那這藥方,定然是真的了!”
思冰神色沉穩地請命道:“娘娘,奴婢這便去門口候着。此時乃白日,陳大人若有消息,定然是通過正門的侍衛傳進來!”
約摸一刻鐘後,思冰折返回來,将手中緊握的一張紙箋遞給我,氣息平穩地說:“娘娘,快看看,這是陳大人剛遞進來的……想必是溫太醫的意見!”
蕙蘭迫不及待地接過來,展開一看,猛地愣住了。紙箋上,是溫秋實的筆迹,短短兩行,清晰明了地寫着:
“方子看似正常,但其中有幾味猛藥,故必定有特殊藥引,否則絕不敢貿然使用!”
“藥引!端妃用的是何藥引?”
思冰急切地說:“娘娘,事不宜遲,侍衛說……婉妃宮裡的兩個内監,也染上了秋疫。素靥姐姐和思菱姐姐她們,快要支撐不住了……大小姐那邊,奴婢今日叩門五次,她僅應了一聲,那聲音,聽着……已是氣若遊絲了!”
說罷,眼淚奪眶而出。她轉過臉去,默默地抽泣着。
蕙蘭跌坐在床沿上,一時茫然無措。
本以為勝利在望,卻不想仍隔着萬水千山。
“看來,我所料不錯,端妃此人,果然不簡單。完整的藥方,也果然沒那麼容易拿到。她雖将藥方遞出,然而若不知其所用藥引,此藥方于我們而言,便如同廢紙一張。
而姐姐和思菱她們,卻是再也等不得了!該如何是好呢?”
愣怔片刻,她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
已至最後關頭,亦是最為關鍵之刻,萬不可慌亂,更不可輕言放棄。細細想來,端妃隻令人從宮外傳入所需的幾味藥材,是否說明她所需之藥引,乃是離宮之中本就有的?
事不宜遲,蕙蘭沉聲道:“你速去找宋氏,讓她即刻過來一趟!”
宋氏很快便随思冰而來,蕙蘭急急追問:“端妃取藥之後,可曾去往别處?又或者,這兩日,她還做過何事?接觸過何物?”
宋氏一臉茫然地看着蕙蘭。
蕙蘭這才意識到自己過于心急,長歎一聲,解釋道:“端妃之藥方并無問題,但溫秋實言,尚缺藥引。故她埋藥渣時,應是特意将藥引濾出了。
端妃警惕心甚強,縱未發現我們暗中之舉,亦有所防備。此藥方乃她救命稻草,她亦懼洩露出去,為人所用!”
宋氏聽了蕙蘭這番話,方才明白過來。又見她神情焦急且嚴肅,知此事關系重大,蹙眉沉思良久,才用肯定的語氣道:“沒有,自昨日清晨至今,我緊緊盯着端妃,她除了在自己屋中,便是去了兩趟西牆根那邊。别處,絕無涉足。
她是在猝不及防間被關進離宮的,什麼都沒帶。在此之前,她對宮中爆發秋疫一事并不知情,自然不可能提前準備。所以這藥引,不會是什麼珍稀難尋之物!”
凝神片刻,蕙蘭沉聲道:“走,帶我去西牆根那兒看看……端妃人呢?”
宋氏回答道:“她應該是吃過藥後,睡着了。來這兒之前,我特意經過她門口,裡面沒有動靜……您要去的話,趕快!”
蕙蘭立刻出門。宋氏帶着她,從房後繞過去,沿着一條杳無人迹的小徑,來到離宮的西牆根。
如果說離宮是整個宮裡最蕭索荒涼的地方,那麼西牆根這兒,就是離宮最偏僻冷清的所在。
荒煙蔓草,幾乎有半人深。中秋時分,草葉泛黃,一陣風吹過,那些雜草發出沙沙的響聲,聽起來分外肅殺凄涼。
宋氏走過去,指着牆根處的一塊磚石說:“就是這兒,端妃就是從這兒遞信取藥的!”
蕙蘭環視四周,看得出,這裡平日沒人來過。而小心謹慎的端妃,為了怕人發現,應該是踩着牆根處的亂石堆過去的,所以那些荒草,沒有留下任何有人經過的痕迹。
這時,蕙蘭突然注意到,牆角處,有一簇野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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