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遲揮了一下手,讓他不必多禮。
那人直起身子,沖燕遲道,“太子知道雷州那邊的事情嗎?”
燕遲點了點頭,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去,坐穩後擡頭,沒有立馬說雷州之事,而是把趙懷雁和朱玄光喊到跟前,跟他倆介紹,“這位是燕國右相,段東黎。”
第36章不服就打為關于青春打賞水晶鞋加更
趙懷雁立馬拱手行禮,“趙無名見過右相。”
朱玄光也跟着行禮,“朱玄光見過右相。”
段東黎看着這二人,笑着說,“今年的招賢納士日,聽說太子留下了兩個人,本相還想着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太子親自發話留用呢,昨兒在分發晉格的那些人的住宅以及分配官職和衣服,沒來得及去太子府,想着今日去呢,卻又趕上了雷州之事,原還想着得好幾天才能見到,沒想到今日就見到了。”
他沖兩人拱拱手,“以後太子就勞二位費心了。”
趙懷雁笑道,“右相客氣了,為太子分憂,是我等職責和榮幸。”
段東黎道,“聽你說話,就知道你是一個很有水平的文人。”
趙懷雁,“……”
段東黎拍拍他肩膀,甩一句,“以後可堪大用。”
可堪大用這四個字丢出來,燕遲往段東黎臉上看了一眼,朱玄光也往他看了一眼,就連燕行州,也往段東黎臉上看了一眼,不說朱玄光是不是老謀深算的人了,可他能在招賢納士會上面對燕遲的提問,說出那麼精辟的一段話來,足以證明朱玄光也是一個很有文底的人,燕遲,燕行州就更不必說了,他二人何等精明,一下子就聽出來段東黎這句話隐含的意思。
燕遲是知道段東黎的,段東黎向來主和不主戰,但凡能避免打仗,他就堅決不讓出兵。
不是這年頭不流行打仗了,而是打仗勞民傷财,會死很多人。
段東黎素來把燕國百姓看的重于一切,大概比燕國皇室還要重要,雷州那邊忽然遭到陳國進犯,這事兒本身聽上去就很稀奇。
陳國弱小,毗臨衛國和齊國,衛國向秦,與陳國也交好,可衛國比陳國還弱,壓根給不了陳國保護,能保護他陳國的,隻有齊國。
而陳國與燕國之間不單隔了一個齊,還隔了一個楚。
唯一與燕國有接壤的,就是雷州了。
雷州是燕國瞭望陳國的門戶,多年來風平浪靜,就陳國那弱不伶仃的國力,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進犯燕國啊!
可昨夜,燕遲也收到了駐雷州定江侯龐恭寶的秘函,言明,齊借陳地,伐燕。
如今戰事還沒挑起來,以段東黎的做事風格,他必然要先派文人去陳國威壓,用文人之力将這一還沒升華到非打不可的戰争給攔下來,那麼,他如今給趙懷雁的這四個字,無非就是打着要用他的目地。
燕遲淡淡挑了挑眉,目光在趙懷雁身上掃了一下,卻什麼都沒有說,揮了一下手,讓他跟朱玄光站到一邊兒去,他看向燕行州,說道,“父皇,兒子昨夜也接到龐侯的信函了,龐侯信中說,雷州之事,怕不是借道那麼簡單。”
燕行州冷哼,“他特意提到十五年前我燕國與秦齊簽訂的十年互不侵犯合約之事,不就是指這兩個國家在搗亂嗎!”
燕遲笑道,“父皇睿智。”
燕行州道,“朕的意思很簡單,滅陳!”
段東黎忙道,“皇上,不可!”
燕行州挑眉,“有什麼不可的?如今是他秦齊兩國要撕毀合約,我燕國是受害方,也是占盡道理的一方,不說滅陳了,就是滅他秦齊兩國,朕也站得住腳!再者,陳國可與我燕國沒有什麼見鬼的和平條約,滅他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段東黎憂愁着一張臉,“皇上,這年頭不流行打殺。”
燕遲聞言一笑。
荀公公也憋了一臉的笑。
燕行州瞪他,“你别盡跟朕說你那套歪理,朕的信條隻有一個,不服就打!”
趙懷雁默默地聽着,聽到這裡,嘴角也抿起一層薄笑,不服就打這四個字還真像是燕帝的風格,所以,他一個喜歡舞兵弄槍的帝王,為什麼會用一個主和派的人當丞相啊?真是詭異。
趙懷雁不動聲色,繼續安靜地聽着。
段東黎苦口婆心道,“皇上,十五年前的烽火戰,我燕國也損失慘重,雖然經過十五年的休養,我國國力恢複了七成,眼看勢頭也越來越好,可也經不起你這老是喊打喊殺的糟蹋啊,如今國民們安居樂業,皇上忽然要打仗,會吓壞他們的。”
燕行州瞪眼,“是朕要打嗎?是人家欺到頭上來了。”
段東黎道,“太子也知雷州之事,想必龐侯也向太子闡明了詳情,不如聽聽太子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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